如果这样的话,她必须再等两年半才有十八岁,她有些等不及了,于是每天缠着那对父母,希望他们帮忙把她送回到山京去。
他们当然不肯,说希望阿朱不要这样胡闹,他们会永远爱她,照顾她。
看到常规手段无法奏效,阿朱开始用其它办法,她弄死了他们养的小鸟,然后是可爱的兔子(这样做的时候她很伤心,悄悄流下了泪水)。
结果很不妙,阿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跟一群疯子送到一起接受治疗。
她按照护士小姐提供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给山京驻挪威大使馆,希望有人解救自己,但是毫无效果,她听到了一大堆正确的废话,要求她遵守当地法律,接受父母的安排,老实呆在精神病院内直到真正痊愈,欢迎她成年之后到山京旅游和投资或者留学,而她的请求得不到任何具体的答复和建议,对方根本就没听她说些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哇哇大讲特讲。
在精神病院里的生活很无聊,呆了一个多月之后她才得以离开,这时她决定采取更激烈的手段来迫使那对父母让自己回山京去。
好事多磨
离开精神病院之后,阿朱再次跟那对自称是她父母的人住到一幢房屋里,她每天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什么时候放她离开,除此之外,她几乎不说其它的话。
她不吃他们做的饭菜,而是打电话从中餐馆要外卖。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双方都弄得很累。
一天下午,那个不幸的母亲烦不胜烦,打了阿朱一记耳光,阿朱大为光火,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只西瓜,狠狠砸到母亲脑袋上。
这一事件促使那对父母冷静下来,他们商量了几天之后,同意阿朱下个月离开,与一名可靠的留学生一道前往山京。
于是,在距离年满十六岁还有一个月零几天的时候,阿朱终于登上飞机,得以重回生活了几百年的山京。
下了飞机之后,她立即回到城区,一切是如此熟悉,仿佛从未离开过一样,她先到黄泥巷外面转悠了一圈,看到那些被拆得一片儿狼籍的房屋,但是没有找到丁能,接下来她又到蛇江公园,远远的看到了一个背影,她确实这就是魂牵梦萦的情郎,于是悄悄走过来,发现果然没弄错。
“如果你早一些用东西砸那个自称母亲的人的脑袋,或许能够早一些回来。”丁能说。
“就是,应该后悔没有早点那么干。但是现在想起来觉得很对不住他们,毕竟自己确实占据了他们女儿的躯壳,把我算做是他们的孩子也没有什么错。”阿朱的眼眶有些湿润,“他们确实很疼爱我,想要照顾好我,让我快乐。”
“以后慢慢再想办法报答他们吧。”丁能说。
“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回报这样的感情,总不能硬装作自己是他们的孩子,那样就太不诚实了,再说也装不来。”
两人离开了咖啡屋,丁能驾车畅游在三环上。
昔日感觉乌烟瘴气的道路此刻看起来仿佛仙境,只因为有阿朱在身边,他就看什么都挺可爱。
大半天以来,他几乎一直在笑,笑得面部都有些酸疼。
生活
丁能和阿朱坐过山车,耳边风声呼啸,感觉一会儿失重,一会儿超重。
“啊——!”他们一同惊叫。
其它的人也在叫。
当翻转到脑袋朝地面时,叫声更响亮了。
终于脚踏实地,丁能晕乎乎的差点摔倒。
“太有趣了,我还想玩。”阿朱兴高采烈。
“你去玩好啦,我在这里等你。”丁能摇头。
“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好吗?”
“行,这东西看着比较温柔些。”
离开游乐场的时候丁能还有些晕,总感觉地面在飘动,无法稳稳地站着,其实是他的身体在摇晃。
“你好象不太适应这些东西。”阿朱说。
“我家里一直都很穷,仅能维持温饱而已,活到二十三岁,还是第一次坐过山车和旋转木马,从前都只能站在外面观看别的人玩。”丁能说。
“真可怜,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一定要带着你来玩。”阿朱轻轻抚摸他的脸,“我隐约记得做鬼的时候没事常常到这里玩耍,坐免费的的穿梭机和海盗船,还有小火车和旋转木马。”
“早点认识我又能怎样,十年前我还是小孩子,你会爱上我吗?”丁能笑起来。
“如果知道以后会这样,我当然会爱你。”
“可是你怎么可能提前知道自己以后的情况?”
“说得对,还是等你长大再相识比较好。”
路过卖汽球的小贩面前,丁能问阿朱是否想要一只。
阿朱选择了一只熊猫和一只小狗汽球,走出一段路之后,她乐呵呵地把汽球放飞。
“我要让它们自由飞翔,想去哪就去哪。”
“飞得好高,快要超过楼顶了。”丁能大笑。
看到一只觅食的流浪狗,阿朱买下三只鸡腿,递了一只给可怜的狗狗。
“当心它吃过东西之后坚决要跟着你走。”丁能说。
“那样的话我们就收养它。”
丁能看了看流浪狗脏兮兮的毛,皱起了眉头。
还好狗狗叼着鸡腿跑了,似乎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再享用。
“我想养一只狗和一只猫,还想养一些小金鱼。”阿朱说。
“行啊,就算你想养一头猪或者一头驴都没问题。”丁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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