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工具,只好折断了几根大树枝,插到泥沙里乱挖乱掏。
几乎每一下都能够有所收获,随便挖了一会,已经弄出来十一只齐腕部割下的手,还有六只齐踝部切下脚,以及七只脑袋。
下面刨尸骨的两人已经呕吐了两次,面如死灰,动作越来越慢,满脸的不高兴,眼看随时都有可能晕倒,成崖余只好让他们上来。
最近一年多以来丁能久经风雨,对于这样的场面倒也能够顶得住,阿朱两世为人,不乏此类经验,同样镇定自若,仿佛没事一样,他俩是表现最好的。
相比之下成崖余还算镇定,但是站在岸上的另外两位却已经无法忍受,他们干脆不看,而是躲到一边揪菜地里的野草玩。
农家乐
两个钟头过后,太阳西沉,法医小组仍未赶到。
阿朱闷得慌,拉上丁能沿着河堤走来走去,欣赏落日和田野风光。
成崖余愁眉不展,守着那堆尸骨不知所措,刚才有一位收工的老年农夫路过,成崖余试图雇用其看守尸体,老头坚决拒绝,扬长而去,给多少钱都不肯做这样的事。
其实纯属多虑,谁也不会对这些严重不新鲜的残肢产生兴趣。
成崖余的四名手下态度强硬地说,等到天黑之前十分钟,如果法医还没来,那么就坚决离开,明天再来干活。
阿朱和丁能再一次走回来。
“成队长,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儿?我饿了,很想立即吃几只烤鸡腿,或者囟猪蹄。”阿朱说。
差人丁和差人丙开始呕吐,不知道是否与阿朱的愿望有关。
“如果等到天黑法医还没来的话,你们去附近订好餐的农家乐吃饭,我独自守着现场就可以。”成崖余沮丧地说。
“法医到什么地方了?快来了么?”丁能问。
成崖余沮丧地说:“打过十几次电话,他们先是说正收拾东西,然后又说在开一个动员会,听上级领导发布超级重要的讲话。后来又说正赶往这里,却不幸遇上了堵车。”
“我猜想法医先生们今夜不会来了。”丁能说。
这时成崖余的电话响了,他接听,发觉是法医打来,说今天有要紧事,明天早晨十点以前一定赶到,叫他保护好现场,别丢失了证物。
“操,早点不吭声,现在天都要黑了才说不来了,真是可恶。”成崖余很想摔掉电话,最终还是忍住。
“全都走吧,除了疯子和妖怪,谁也不会对这些破尸体感兴趣。”丁能说。
“好吧,听你的,咱们全体撤退,到农家乐去。”成崖余点头,显然他也不愿意守着这些不新鲜的手和脚以及脑袋过夜。
阿朱摘下一朵野花,插到丁能的头发里,洋洋得意地欣赏她的杰作。
丁能摆出不同的造型以取悦她,两人开怀大笑。
成崖余和手下则到旁边一个收集雨水的池子里洗手。
农家乐
用数码相机拍了一通之后,众人离开河堤,走回越野车内,前往农家乐用餐。
途中丁能和阿朱玩起了拍拍手游戏。
成崖余冷眼旁观,等待良久才找到一个空隙提问:“这一阵子有没看到鬼?”
丁能立即扫视了一下车窗外面,然后用肯定的语气说:“没看到。”
“我也没看见灰濛濛的黑影子,显然没有鬼,真是奇怪,天色已经黄昏,为什么鬼们还不出来?”成崖余显得很沮丧。
“你希望见鬼吗?”阿朱对此有些诧异。
“我当然不想看到鬼,恨不得眼前永远一片清静,可是眼下找不到任何线索,全指望你们帮忙跟鬼沟通解决问题。”成崖余说。
丁能说:“是有些奇怪,一般情况下,横死的人成为阴魂之后要么喜欢守在自己的尸体旁边,要么就是跟着凶手,就算不敢靠近也要远远的盯着,为何这里只有尸体却没有鬼?”
这时车子缓缓开到农家乐面前的小停车场内。
离开那些被污水泡黑的尸骨之后,甲乙丙丁四人迅速恢复了活力,先前一直在讨论今晚打麻将还是斗地主,诈金花还是梭哈,现在看到农家乐之后则开始研究喝什么酒比较好。
甲说喝啤酒,利尿健胃,对身体基本无害,还有少许好处。
丙说应该喝当地人自己酿造的玉米酒,虽然口感不怎么纯正,但是绝对地道,在农家乐就应该喝这种东西。
丁说无论在哪里都应该喝干红,洋人的生活品质就体现在这东西上,饮食方面向先进国家学习准没错。
丁能和阿朱下了车,走进农家乐院内,这里环境挺好,果树上结着累累果实,把枝头都压得弯下,花花草草长得很茂盛,鸡鸭在四周自由自在的散步,几只兔子围在笼子一角专心啃胡萝卜,看上去很可爱。
几只白鹅追着人后面啄腿,看门的大狗反而一声不吭,蹲在墙角看着来客。
阿朱溜过去抱起一只灰兔,问丁能买回去养着玩好不好。
“会被狗狗撕成碎片的。”丁能摇头。
“看来没办法养。”阿朱依依不舍地把灰兔放回到笼子里,从旁边揪下一些草喂给它吃。
大菜
开饭了,桌子上的菜肴非常丰盛,搭配合理,色彩漂亮。
丁能搓了搓手,打算大吃一顿。
阿朱左右手各执一只鸡腿,愉快地开始啃,全无上辈子大家闺秀应有的风范。
农家里的两只狗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从骨头上啃下肉的众人,这目光让丁能有些受不了,于是赶紧扔了几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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