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想回头看看老头还在不在的,原来他一直就在我后面,不过,他说的“她”是谁?是人吗?“她”为什么要跟着我“回来”?“回来”?难道“她”是跟着我出去的吗?老头要我做的这一切,就是要把“她”带出去,并且不要回去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进房间,照我说的做。”老头松开手,跟我一起走了进去。
“砰”门在我们身后,狠狠的关上了。
“好了,可以转身,也可以说话了,她不会回来了。”老头说着,越过傻站着的我,走到刘英的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她没事了,你这还有一间空房间吧,我今晚就睡在这里,你不要去打扰我,明天睡醒了再说。”
我想说那间房间有古怪,可是由于长时间的紧张和强迫自己不能说话,现在反而发不出声音。
“没事,那房间现在很安全,你不用管我。”老头仿佛知道我想什么一样的说着,并且对这间房子的布局很熟悉,轻车熟路的走进了那边的小房间,我只听见轻轻的开门、关门声,就彻底安静下来。真是个奇怪的老头。
我尝试着活动活动已经僵硬的脖子,“咔,咔”骨头碰撞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不是从我的身上,是门外!我的身体非常不自然的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铁门板上,这间屋子的大门是用两层铁皮包着木头门框做成的空心门,外面的声音,可以很清楚的传进来。
耳朵贴在冰凉的门板上,骨头碰撞的声音却不见了,反而响起一阵极其难以形容的“吱吱”声,就像是人的指甲用力的抓挠铁板发出的声音一样。
我不知道外面有什么东西,是不是那个被老头带走的“她”。
“没事,不用担心,只要天亮之前不要打开门,就没有问题。”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并且站在我的身后,虽然不清楚老头的来历,但是经过刚才老头做的那些事,我相信他还是有点道行的。
果然,不大一会,外面那些诡异的声音就都没有了,我的神经也渐渐的松弛下来。人的神经经过一张一弛的刺激,很容易陷入疲倦状态。于是我连衣服都没顾得上脱,就歪在刘英身边的床上睡着了。
自从和刘英住在一起之后,我的睡眠状况好了很多,每天早晨都醒的很迟,而且昨天晚上那一阵折腾,这一觉睡的格外的香。
像前几天一样,刘英一早就起来做好了早饭和给我带走的午餐饭盒,说也奇怪,就被那老头那么一闹,她的病还真好了,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这可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似浪涛”,就像完全没有那回事一样。
“你早上起来,看见家里有个奇怪的老头了吗?” 想起那老头,我连忙冲在厨房忙乎的刘英喊道。
“老头,什么老头?没看见啊,怎么了?是你的亲戚还是谁啊?”刘英一脸不解的望着我道。
“哦,没什么,没看见就算了。你怎么样?还感觉不舒服吗?”那老头那么大年纪了,应该比我更累才对,也许还在睡觉吧,我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顺便望了望那小屋的紧闭的门。
“我觉得自己很精神,真不可思议,我还记得昨天自己突然就发烧了,还是你去疗养院接我回来的。对了,我很少生病,所以在疗养院挂那几瓶水就很有效果。”刘英笑眯眯的说。
不只她的身体看起来很健康,整个人也完全不一样了,尤其是那天晚上在疗养院门口,她和一个女人说完话以后,就跟个被霜打了的蔫茄子似的,现在却灿烂得像朵花。
我刚坐在桌边吃早饭,刘英就出门上班了。
我随便咀嚼了两下就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刚想问问那老头还在不在,突然想起他告诉我说不要打扰他,于是硬生生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拿起饭盒准备出门的时候,想起前天晚上从张欢床下拿出的那本日记,我走到床边,把手伸向自己的枕头下面,那本日记却不见了。
我掀开枕头,看见一张纸条“日记本在你这里没用,我先拿走了。记住一句话‘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应该是那老头留下的,我两步就走到小房间门口,却怎么都打不开那扇门。老头拿走那本日记做什么?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谁的冤?又有谁来报?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理出头绪,但是我知道,李兵自杀、洪娜被杀、我在张欢的病房看到的似真似幻的景象、刘英突发高烧、马大娘自首,这一切,都围绕着一件事,就是十几年前那起碎尸谜案。也许只有到这起案件水落石出的那天,这些事情才会有个答案,对我自己,也才算是有个交代。
我转身出了门,向楼外走去。
楼道里的光线很暗,虽然已经是白天,但是想起昨天晚上门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传来的骨骼碰撞和指甲的挠门声,心里还是涌起阵阵的凉意,望着冗长的黑暗尽头明媚的晨光,我加快脚步,跑了出去。
几步的路程,我却跑的气喘吁吁,站在楼道前面,回头望去,那长长的走廊仿佛可以吞噬人类生命的无底深渊。
希望这一切可以早点结束。
我一边想着这些事件之间的联系,一边向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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