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是何朗东打来电话的那一幕了。
“你说第一次见到李霜红的时候是在精神病院门口吗?”我问郑洁,她回答是。郑洁给我一个李霜红平时跟她联系用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却是关机的。
我想了想,拨通了何朗东和张所长的电话,把大致情况跟他们描述了一下。跟他们约好见面的地点,嘱托郑洁帮我照顾一下刘英,我就赶到新街口那边跟他们会合。
到了何朗东在新街口那幢大厦租的房子,我们三个一致认为李霜红就是杀害我姐姐的凶手,然后又阴差阳错的被张欢用硫酸毁了容,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怎么才能找到李霜红?
我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突然想起第一次到这幢大厦时在楼梯间遇到的那个神秘的女人,如果她就是李霜红,那么大厦的物业公司应该会查得到记录也说不定。
在大厦的保安那里,我们找到一张业主名单,47楼2号的主人正是李霜红。保安还对我们说了一些关于她的情况,听说她因意外事故毁容,一个人在这里住,房子是在很早的时候买的,很便宜,平时不怎么见人,几乎不搭电梯,怕她的样子会吓坏别人,但是还是有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在楼梯通道见过她,就以为她是鬼。所以那天电梯里那个女孩听我说要走楼梯才会路出那种惊恐的表情。
保安说刚刚好像看她匆匆回来一次又匆匆走了,不过他没看见过她的脸,只是凭借衣服猜测可能是她。
张所长已经跟市局通过了电话,就算李霜红不是杀害姐姐的凶手,对于刘英谋杀未遂也足够理由抓捕她了。
很快,市局的同事带来了逮捕令和搜查令,我们被允许站在门口等待搜查结果。
李霜红果然没在家,她的家里一面镜子都没有,甚至所有能够反光的玻璃、金属器皿表面,都是磨砂的,房子很旧,但是还算整洁,他们在她的房子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只除了一本笔记本,两只小狗和翠绿的青草,就是我在张欢床下找到的那一本,它不是被那个神秘的老头拿走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门口的一双米色平底皮鞋上,发现了少了红色液体,是血迹,可能就是刘英的血。
她家里没有固定电话,郑洁给我的那个手机号码也一直没有开机,她的父母家也没有人,看来,想找到李霜红,只能等她自己回来。
市局的同事留下两个人在这里等李霜红,其他人先撤离了。我和何朗东、张所长三个人准备到楼下吃点东西再仔细研究一下,看看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我们正往小饭馆走去的时候,张所长的电话响了,是精神病院打来的,张欢失踪了。看护说,一个带着帽子和墨镜的女人说是张欢的旧同学,来看她,而张欢也表现得似乎跟她很熟的样子,所以当李霜红说要和张欢在楼下的草坪散散步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结果过了两个小时她们都没有回来,看护才觉得有问题,医院派人四处去找,却只在草坪的一角找到张欢穿的病号服。
尾声
碎尸案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张欢也在精神病院住了十几年,这个李霜红也一直销声匿迹,为什么现在就突然出现了呢?她带走张欢,难道是为了当年硫酸毁容想要报复吗?
南京说大不大,但是找个人也并不比海底捞针容易多少,到哪里去找她们呢?
这时,张所长的电话响了,原来他们在搜查李霜红家的时候,找到了一张中国移动的电话卡,他们找来一部手机,换上那张卡,却发现这张卡完全没有任何拨打、接听电话的痕迹,但是却有很多短信,都是同一个号码发来的,看样子发送短信的两的人是“聊友”或者说是“网友”,那个号码还发了一张不是特别清晰的照片过去,然后问了一句“帅吗?”
张所长把收到的那张照片的彩信给我和何朗东看了一下,我们三个都愣住了,那张照片虽然不清晰,但却可以很清楚的辨认出,照片当中的人,就是我。
我记得那件衣服,经过火车一日一夜的蹂躏,皱的不成样子,那是我刚到南京时穿的衣服啊,我的身形几乎占满了整个手机屏幕,背景也很暗,完全分辨不出是什么时间拍的,照片中的我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在对着我拍照,姿态很自然。是谁把我的照片拍下来并且传给别人的呢?而且那么凑巧,接收照片的人有极大可能就是李霜红。
在那本日记本里面,还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市局中有些年纪大的干警都知道十年前轰动全城的碎尸案,所以他们一眼就看出,照片上一男一女、一大一小两个人,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女孩,就是李雪。这张照片也被拍成彩信发了过来,是我5岁的时候和姐姐一起拍的,那个小男孩就是我,我和姐姐长的并不怎么相,但是我跟小时候的样子比起来,除了整个人长大几号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容貌上的变化。
一块块碎片在我脑海中渐渐拼成一幅完整的图画。首先,先假设那张电话卡的主人就是李霜红,她有一个比较谈得来的“聊友”,然后某一天,这个“聊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我的照片并且发给了李霜红,而李霜红很可能在十几年前在和姐姐还是笔友的时候就得到了那张照片,而她又不知道从哪里确定了我的身份,并且得知我在追查杀害姐姐的凶手,所以她才在众人眼中再度出现。至于她和何朗东住在同一栋大厦,很可能是巧合,不过她既然能认出我的身份,相信早就已经认出何朗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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