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处走动,看着那些原来放着家具的地方:“你是干什么的,麦戈温小姐?”
“我是海克特的一个朋友。”我又翻了翻那些有标签的磁盘,“枪杀发生的时候你在大楼里吗?”
“我就在楼下我的房间里——这些我都告诉警察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直到阿尔图纳斯夫人——就是那个杀死海克特的凶手的妈妈——直到她下去我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
我看见一张磁盘上贴着“弗兰迪”字样。
“这是你要的东西吗?”她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
“也许是。”我把磁盘放入我的口袋,把录像带叠放在一块,“这些也是。”
她从放垃圾的角落里捡起一个蔬菜袋子,帮我打开。
“还有一件事,你能不能给我看看枪杀发生的那间屋子?”
她畏畏缩缩地不敢往前走。
“帮个忙吧。”
“好的。我会告诉你是哪一间,但我不会走进去的。今天我可不想再和阿尔图纳斯夫人说话。”
我同意了。麦克以前告诉过我,阿尔图纳斯夫人已经把她的儿子火化,什么线索都没了。海克特葬礼的报道出现在新闻上,这位母亲也将在地狱里过上痛苦的一天。我上楼是想亲自走走海克特走过的路,想象着这在电影里会是什么样子。
“阿尔图纳斯夫人说她儿子准备跳楼时,都有谁上楼了?”我问。
“只有海克特。阿尔图纳斯夫人求他去阻止她的儿子,然后她下楼到了我的房间想打电话给警察求救。”
“她一路跑下来的?”
“是的。”
“为什么她不在海克特那里打电话?或者邻居那儿?”
女管理员看起来有点不耐烦了:“好了,事情就是这样的。夫人不想叫警察,明白吗?她害怕如果叫了警察,她的儿子又会被送入精神病院。她下来的时候只想叫一些人帮忙。她告诉我海克特会和她的孩子谈话,让他镇静下来,让他吃药。枪响了,人们才叫了警察。”
“海克特是一个人上去的吗?”
“我不知道。”好像这个问题触到了什么她不想说的心事,她有些恼怒,“这幢大楼会因为他而声名狼藉的。你问的这些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楼下待着。不是我最先听见枪声的。”
阿尔图纳斯夫人住在915房间,她的房间面对着后花园,而不是海滩,就像海克特的房子一样。我同女管理员下了楼,向她道了谢。并答应一旦发现什么新情况就告诉她。作为回报,她答应在海克特的房门上加把新锁。
我觉得自己像个以恐怖事情为乐的人。我花了这么多的时间,想把每个与罗伊·弗兰迪打过交道的人的动机摸清楚。也想把那些与海克特有关的事情搞清楚。我可以凭着我那有些妄想狂的脑子,想出至少三种海克特死的场景来,但它们与一个忘记吃药和想要跳楼的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是谁枪杀了海克特呢?动机又是什么呢?
我想和麦克谈谈,但我又不想打电话到警察局去,因为他的同伴会以为我在“审问”他。于是,我开车回到了电视台。
------------------
11
杰克·纽克斯特拉了一张椅子坐在芬吉的办公桌旁。她工作时,他则坐在那儿看新一期的《制片人》杂志。我进去时,他站了起来。
“你终于来了。”他说,“找你太难了。在公墓我就看不见你了。”
“你应该紧跟吉多的。”我说,“你的特写镜头怎么样了?”
“很好。”他说,“做得太棒了,简直就像一堂教育课。玛吉,我能和你待一会儿吗?”
“你在制作间里会有更多乐趣的,因为我会做一些很无聊的工作。但是如果你想像只小老鼠似地待在我的办公室里的话,进来吧。”
杰克在我办公室的角落里找到一把小椅子,坐了下来。
芬吉说她的脚踝伤得不重,然后递给我一叠电话留言单。第一个留言这么写着:“你这个该死的球赛破坏者!”结尾是,“爱你的布兰迪。”第二个是道尔·伊赛尔顿的,她正在寻找弗兰迪的那把枪。“还在找。”芬吉这样写着。莱尔——我以前的室友,现在是我旧金山房子的看护人,也打电话来了:“房客们不仅没有交房租,还留下一堆麻烦事。怎么办?”
芬吉说:“怎么办?”
“麦克想让我卖了那幢房子。”
“我要不要找一些房地产经纪人对房子进行一下评估?”芬吉斜靠在她的铝制拐杖上,那只受伤的脚悬在空中,等待着我的指示。
“我要你保护好你的脚。”我把一大叠装订好了的文件放在她的办公桌上,“警察局关于罗伊·弗兰迪的档案,记录了二百次会谈,有六百个嫌疑人。找一个舒适的地方,把它们认真地过一遍,看你能得出什么结论。”
我走进自己的工作间开始打电话。不多久,我已全然忘记杰克还在角落里望着我。
布兰迪是我最先联系的人。我叫他进来和我谈谈。然后我告诉保卫他要来了,让他们护送他上来,并让他们在他离开之前在大厅里等着。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温迪·霍恩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