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机在哪儿,塞尔?”
“在设备库里。他把它还给了我,我就把它放在了它该在的地方。”
“他是谁?”麦克问道。
我也插了句话:“是伯瑞·洛治威?”然后注视着她的脸。
塞尔陷入了思索之中,眼神从我转到麦克身上,然后又跳到了一个角落里。最后,她痴呆地点了点,似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她陷入麻烦之中。
我问道:“你对伯瑞认识有多深?”
她脸上长出草莓色的斑点:“我们正在约会中。”
“多长时间了?”
“从星期一开始。上周星期天我在海克传家遇上他的。”
我坐在她前面的矮桌子上,面对着她:“直到今天,你才提到你星期天到过海克特家。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是最后看见他活着的人之一?”
“但是玛吉,”她好像突然被激怒了一般,“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话,我什么时候把这些告诉你呢?我要说些什么?顺便告诉你,星期天我只看见海克特两分钟。”
“你为什么去海克特家?”
“为什么我会在那里出现?他需要一些信息,于是我给他送过去。”
“什么信息?”
“那周的电影拍摄计划。”她的怒气很快又消失了,“他说他需要这些东西,这样他就可以安排时间来作审问。”
“伯瑞·洛治威在你还在海克特家时到了。”我说,“他看见了那份计划吗?”
“我不知道。”她垂下头,下巴顶着胸部,对着地板说,“他说他只看上了我。他陪我走到电梯前,然后又叫我出去。”
我感到心烦。那个拍摄计划上有每个人的联系电话。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地复制一份,可以打电话给米雪或者琼。
麦克已经朝小厨房走去了:“洛治威进海克特家了吗?”
她点点头:“他们出去吃过晚饭。”
我碰了碰塞尔软绵绵的肩膀:“我没有伯瑞的电话号码。我怎样才能找到他呢?”
“我会给你他的电话号码的。”她从桌子上拿了一支铅笔和她的电话本,“但是他整天都不回电话。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一定还有更多的隐情,一定有。因为归还摄像机这件事还不足以让她的手如此地颤抖,甚至连字都写不了。我问道:“昨天你在哪儿?”
她抑制着自己的感情,眼睛从我瞥到麦克又回到她手上的铅笔,眼珠鼓得大大的。麦克站在厨房里,打开了洗碗机,朝里看着。
“昨天有人往我家里打了个电话。”我说,“是你吗,塞尔?”
她“吃吃”地尴尬地笑着:“做完那件事后,我才觉得自己有多傻。这是一种条件反射。你知道,电话响了,你就拿起听筒。”
“但是,没有这种条件反射——你为什么会在我家,私自闯入别人的屋子?”
“他说一切都会没事的。”她开始啜泣,全身都颤抖起来,“他说那只是节省每个人的感情。”
“什么感情?”
“我犯了个错误。”她说,“我把摄像机登记归还时,把里面的录像带取了出来,把它和另一个项目的带子放在了一起。我给它编了号,作了记录,放在它该放的地方。但是他告诉我,那盘带子里有海克特中弹的画面和另一个人自杀的情景。如果它流传到《焦点透视》或其他地方,那就会使海克特的孩子们和另一个人的母亲精神受到伤害。因此,让他把带子拿走,然后把它交给他的警察朋友不失为上上之策。”
“你把录像带要回来了吗?”我问她。
“我找不到它了。”她说,心情仍然很激动,“你和吉多总是把带子弄来弄去的。”
麦克正在检查着厨房里的垃圾。
“你知道昨天晚上我家里发生什么了吗?”我问。
她又凸着眼珠盯着我。
“有人放了一把火。”我说。
“那不是我放的,真的,玛吉。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任何人的。我每天干的就是用快进方法看录像带。”
“塞尔,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盘关于海克特之死的录像带,那么枪击发生的时候,屋子里是不是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我没那么蠢,玛吉。”一种挑战的目光投向我。
“洛治威曾经对你发过誓吗?”
“去你妈的!”她显然被激怒了,“你认为有个白痴给我买晚饭,跟我性交,我就会失去理智去杀人放火吗?好啦,你再想想。他没有利用我,玛吉,他爱我。像你这样的人从来不相信像我这样的人也有人爱。好啦,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男人从来就不需要裸体照来死心塌地地爱我。”
麦克正在里面走着,没有在意这个“推论”。但是我看到了麦克给她的赞赏,我猜想,他一定是把她和洛治威的另一个女人作了一番比较。也许我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因为他说:“你自己完全可以过得更好一些,如果你不要像伯瑞·洛治威这样的老流氓。流氓是最适合他的一个词了。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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