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晚上还在这儿。”她骄傲地说,“我做了晚饭,然后我们做爱。”
我想起了琼·琴,想起了她在采访中所说的话:“每次我们性交时,我就暗暗希望我们被当场抓住,这样每个人都会知道我……”
麦克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午夜左右,或许更晚一点。”
“嗯……”他的语气里透出不相信的意味。
“午夜。”她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变得坚定了。
麦克站起来,五个大步就跨过了那间小屋子。“介意我用一下厕所吗?”麦克边走边说。
“对不起。”她的颈上又出现了新的斑点,“厕所不能用了。我正等着管道工来修呢。”
“星期天来?”他又嗅了嗅空中,“让我帮你看看吧。你可不想付星期天的加班费。”
“不!”塞尔大叫一声,跟在他身后跑着,我也跟了上去。
麦克直接走到那个洗衣用的有盖大篮,把那深红和深蓝相间的带花床单拖出来。图画掩盖住了污点,但却盖不住气味。麦克移动床单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显的已褪色的血迹!
“一进来我就闻到了。”麦克说着,把一块棕褐色的僵硬的“补丁”举起来。
“我正月经来潮。”塞尔说。
麦克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而是打开了洗涤槽下面的小橱,从里面拖出一个装满血衣的垃圾箱。他又把箱子推回去,转身问她:“这有多惨?”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给我看看卧室。”麦克以一种不是请求的口气说。他已经一阵风似地越过了我们,到了短短的过道。我们跟着他跑,看见他正拆着被褥,露出有着棕褐色斑点的床垫。
他问塞尔:“你还想再次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塞尔嘴唇紧闭,一个劲地摇着头,马尾巴也跟着一蹦一蹦的。她这个样子真是很可笑,甚至有点儿滑稽。
“不要再为难自己了。”麦克说,“洛治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相信我吧,在我们把他抓起来之后,他会尽全力把一切事情推到你身上,这样我们就会从轻处罚他。你最好先攻击他。”
“我知道,在没有律师之前,我一句话也不必说。”塞尔说。
“随你便。”
塞尔太过惊吓了,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哭了。麦克用她家的电话叫警察来支援和科技调查小组来检验的时候,她就呆呆地站在那儿。即使在麦克把手铐从皮带上解下,套在她手上的时候,她也没有流泪。
她把脸转向我时,我问道:“为了这个爱你的男人,你会付出多少?”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会为他去坐牢吗?”
她脸上带着殉难般的骄傲说:“这要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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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如果你想多挣点钱的话,打个电话给我就行了。”萨尔·伊波里托把烧烤酱从下巴上抹去,“星期六晚上这个地方需要人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雇佣你。”
他正冲着麦克说话,而不是对我说。他给了麦克一份临时保卫工作。
星期天下午,热舞俱乐部里稀少的人群看起来都很无聊,舞蹈者也无精打采的。人们对吧台后的游戏机投入了更大的热情,而对舞台上的脱衣舞女不屑一顾。
麦克似乎钉在了那儿,因为一对圆滚滚的特大号乳房正摇晃着朝他走近。它们就像两个钟摆,在他的头上晃来晃去。使得他对萨尔提出的工作建议反应迟钝。
“我不再干临时工了,萨尔。把这个机会让给那些借了钱又有很多孩子的年轻人吧。我太老了,不能再多干一份工作。”
“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我说。
他冲我眨眨眼:“我必须节省力气做家里的事情。”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我用力挤压着他桌子底下的大腿,感觉到了那个舞蹈者在麦克身上产生的影响——他的阴茎勃起了。
“你还有一段时间来考虑麦克提出的问题,萨尔,想出答案了吗?”
“是这样的。”萨尔耸耸肩,“上周我看见他们在这儿,我并没有马上认出他们来。然后他们开始冲我说话,我才认出那是海克特和洛治威。他们两个都点了可口可乐。天哪,时代已经变了!可口可乐,你能相信吗?他们可是地道的大酒鬼啊!
“就像我说的,洛治威以前常常帮我做安全工作。他撵走捣乱分子,但同时也是一个酒鬼,所以我很担心他会不会惹怒什么人,挑起争斗。后来他和米雪好上了,叫嚷着要开他们自己的俱乐部。我现在还不明白这一切,我是说米雪一定掌握着他什么东西,因为他是一个精明的家伙,而她只是一个妓女。”萨尔看着我,“对不起。我不应该对死者还百般挑剔——可这是事实。”
“她不是一个女商人吗?”我说。
“你可以这么说。她没有营业执照,你知道吗?我都不再相信她了,因为她老是偷一些诸如纸巾和酒杯之类的小东西。这就是她开俱乐部的方法。她花了几万美元买一块好地方,却斤斤计较着我的纸巾。不要再让我啰嗦了,说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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