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立刻回答道。
“十点左右?”
“没错。行凶后铃华马上打电话告诉胜子这个情形。胜子迅速思考状况后,向铃华这样指示。把家中布置成有强盗入侵般那么凌乱。为了让指纹不露出破绽、误导警方,要她将自己与佐知子房里的部分物品对调交换,或是整间对调。然后在晚上十点四十五分以后,再打一次电话到《鎌仓山宫殿》,让百合子未亡人确实听见声音,把案子伪装成那时才发生的一样。”
“这么作是企图让人以为犯罪行凶的时问比实际时间迟一小时罗?”
“是的。当然,后来那通电话不是从《崖上之家》打过去的。应该是在鎌仓车站附近打过去的。”
“安田夫妇不在杀人犯罪现场吗?”
“他们应该在横滨。我想用过晚餐后,只有铃华一个人没去看电影,先回家了。因为她也和佐知子一样,有点感冒。”
“那事实上,没出门而在家里睡觉的女人,是佐知子才对罗?”
朱鸶沢教授为求谨慎起见,再次确认。
兰子点点头。
“铃华先到鎌仓车站等安田夫妇回来,会合后把事件向他们说明,然后套好话,让整件事符合逻辑。接下来她完全伪装成佐知子,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崖上之家》去。”
“也就是说,犯人在下雪前早已由杀人案现场逃出去了。所以积雪上才会找不到凶手进出屋子的足迹啊——”
“没错。了解道理后,这就变成一椿非常简单的案子了。首先因有由被害者本人在死亡关头打堪话求救的动作,让警方推测犯罪时问产生煸差。还有,把火垆炉火烧旺,也逛特意为了不让尸体残留的体温下降而作的。
整件事只有一个地方失算了。她没计算到下雪这件事。所以才会演变成《没有足迹》的杀人事件,造成不可解的谜阚。”
“为什么佐知子会被铃华所杀?”
“这只是我个人的想像,或许从以前她就反对这椿诈欺吧!两人因故起口角争执,铃华不知不觉中就以花瓶砸破佐知子的头。回过神来之后,铃华立刻打电话给人家的主谋者,朝仓胜子。胜子就替他们想法子,指示如何作伪证。”
“原来如此。对胜子而言,若铃华被以杀人嫌疑逮捕,接着恐怕也会把身为诈欺成员之事招供出来,所以她也只好全力帮助了。”
“是的。安田夫妇也是休戚相关哪。”
这时我提出疑问道:
“可是后来伪装成佐知子的铃华,之后没被百合子未亡人查觉吗?顶替冒充他人这么容易就能成功吗?”
兰子拨拨头发,摇摇头道:
“黎人,你别忘了那个时代,社会上有许多因战争导致的黑暗与断绝。真正的血亲铃华已不存在世上,她又是生长在满州的,因此与她有关连的相片记录,根本没有人会记得。
加上百合子未亡人是个盲人,只要不在她面前开口说话,很简单就能骗过去了。何况百合子未亡人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老人,对其他人根本没有丝毫兴趣。案发隔天,伪装成佐知子的铃华之所以要托称发烧,躲在屋里不露面,就是为了避免穿帮吧!”
大佛先生大力点头,道:
“百合子未亡人一开始的确很悲伤,后后来对凶手捜查等细节,就完全不再过问,也毫不关心。”
朱鹜沢教授也心服口服地颔首同意。
“原来如此,经这么一说明,这案子真的只是单纯的诈欺;作证的人全都说谎令人难以想像,是最大的盲点。”
贝山店长仔细地提出疑问。
“等一下,大佛先生有提到过,握有由未亡人那里得来、死去小姐的相片对吧?相片的脸孔总不可能骗人吧?”
兰子以悠然的态度回答:
“我之所以开始对朝仓胜子产生疑问,就是从那张相片引起的。”
“什么?”
兰子眯着眼,问大佛先生道:
“之前没看过,突然拿那张家人合照相片给你辨认,左右两边年纪相仿的两个女孩,谁是铃华、谁是佐知子,你说得出来吗?”
“这个嘛……”
“当然,站在安田夫妇身旁的,一定是佐知子不会错。然而朝仓胜子却利用百合子未亡人眼睛看不到,把那个死亡的女孩指称为铃华告诉你。”
大佛先生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摇摇头。
“可是百合子未亡人也说相片右边的是铃华!”
“未亡人指的是自己右手方,也就是实际在相片中左侧的那个女孩。而胜子就利用此机,把右侧的佐知子谎称是铃华。眼盲的未亡人在表示物体左右方向时,是以自己身体方向来作基准,而不是指背向窗户坐下时的右手方向。而未亡人左手腕配戴装饰品,是证明她是个右撇子的一点佐证。”
“是这样啊……对了,听你这么一说,似乎真如此哩!”
大佛先生一面回想着,一面深表赞同。
这时,朱鹭沢教授立起一根手指道: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到底为何朝仓胜子要欺骗那么长期忠实侍奉的百合子未亡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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