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忘了很重要的事。”
原本看了好一会儿窗外流动的景色的牧惠,移转目光唐突地开口说道。
“什么?”
千秋询问后,牧惠刻意夸张地缩了缩肩撇撇嘴角。
“最近我们家附近不是有色狼出没吗?”
“嗯,听说了。真讨厌。”
“我昨天在回家路上被袭击了!”
“咦?!牧惠你被袭击?”
她不自觉大声起来,顿时成为周围视线的焦点。“嘘!”牧惠不好意思地压低音量,千秋也慌张地缩起身子把脸凑近牧惠:“没事吧?”
“虽说被袭击了,但也只是从后面被抱住。我放声大叫,豁出去地挣扎了一下,他就跑不见了。”
“真可怕!报警了吗?”
“报了呀。只是我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被询问也答不上来。但是,就这样忍气吞声不令人后悔吗?”
“是呀,可是还好没发生什么。”
“真是的,开什么玩笑嘛,那种色狼绝对是不受女人欢迎的类型。准是像我们公司的会员那种男人才会去当色狼。”
“又说这种话。”
千秋困扰地皱起眉头轻轻斜睨着牧惠。牧惠完全不介意千秋的这种困惑。
“绝对是这样。所以千秋也要小心,因为千秋是在电车里即使被摸,也会不吭声一直忍耐的类型。”
“被袭击的话再怎么说也会大叫吧,但是说真的,得小心一点。”
“没错没错!叫片桐的那男人,说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就跑来袭击你了。”
“别说了!玩笑开得太过份了。”
“对不起!对不起!”
哈哈哈,牧惠发出像男人一样的笑声,向千秋做出央求原谅的动作。千秋对牧惠这种态度,也无法真的生气,只好苦笑。
4
这是发生在和牧惠聊过天两天之后的事。因为那天是星期日,牧惠无法把小孩寄放在托儿所,所以没有排班,千秋这天一个人回家。
出了车站后,有一段路要走,这一带附近是虽算市区,但还留有农田那样的地区,一入夜也就变得很少人经过,很冷清,这正是色狼出没最好的状况,所以千秋一个人回家时,尽可能选明亮的路走。
穿过车站前的商店街,进到住屋栉比鳞次的地区时,突然有人从背后叫住千秋,千秋吓得几乎要跳起来。但却无法马上回头,清晰地感觉到心脏的鼓动声突然变大,慢慢转过头去。
“松山小姐。”
声音的主人再度叫千秋的名字。
那男人慢慢从街灯的光影中走出。
看到对方的脸千秋惊讶得杏眼圆睁。
“片桐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片桐开始慢慢走近茫然低语的千秋,在一公尺前停下脚步。思索什么似地,保持直立不动的姿势深深地低下头。很像拘谨的片桐过度紧张时的举动。
“对不起。从公司一直尾随到这里,因为我怎么样也想和你说话。”
“你是说你一直跟在我后面?”
片桐的话让千秋觉得有点恐怖。想讲话的话从公司出来时、在电车内、不是都是出声打招呼的时机吗?竟然跟到这里来,在夜路上才出声叫住人,未免太没常识,到底片桐在想些什么?
“对、对不起。”
片桐以和自己三十六岁的年龄不相称、战战兢兢的语调道歉。行动被小自己年龄一轮的千秋盘问,一下子就退缩起来。在公司明明就有一定的地位,工作也十分胜任,一到千秋面前,却好像变成了不通人情世故的少年。
“这样我很困扰,片桐先生你跟到这里来,我真的很困扰。”
“对不起,我知道这很没常识但是无论如何希望你收子这个。”
片桐说着,一边递出前些日子被退还、包着装饰品的纸包。大概对千秋没能接受这件事,觉得是相当大的打击。千秋认为这只不过是见过一次面送的礼物,没必要那么认真接受,但似乎片桐相当坚持。状况变得棘手,事到如今,户秋边回想起牧惠的忠告边在心里低语。
“前几天我说过不行了吧。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礼物。请再冷静地想想,我对你而言,不过只是辅导员,绝没有其以上的交集。”
“但,这不也是一种相遇的型式。我要送你礼物是这么要不得的事吗?”
“我说……”
千秋话到嘴边,再思考了一次,觉得再说下去也是白费唇舌,就缄默了。其实,片桐对谁怀有好感都不是千秋可以置喙的,多让步一些,对象是千秋也无不可。但突然送装饰品可令人敬谢不敏。先邀出去约会,彼此有一定程度的亲密后,生日或圣诞节有送礼理由时,才希望他准备礼物。片桐不是为了改善这种笨拙,才来上讲习会的吗?课到底听到哪里去了?
“反正片桐先生,你似乎不太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样子。尾随在年轻女子的后面,在夜路上从背后出声搭讪是绝对不行的。我这不是以辅导员的身份,而是以一名女性的立场被来说的。这几乎是变态的行为。”
前些天,牧惠说的话还留在记忆里,千秋不自觉地把话说重了,但不说成那样,片桐不会死心吧!正因为他纯情不世故,总让人觉得当他想不开时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千秋有种不安,不明确拒绝的话,会演变为尾大不掉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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