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暗表,唐煮茶所谓的“皿示”秘术,正是利用“蟾涎息盂”所馈现的衍息呈色来判定术者本体所偏颇的能力范畴,“力”属之人呈色为橘橙,“技”属之人呈色为幽碧,“念”属之人呈色为靛青蓝,“实”属之人呈色为赤彤,而“特”属之人呈色最为罕见,乃是檀紫黑,且惟有“特”属之人能做到其余四类“禀属特质”一应兼修,全无禁忌偏颇,实乃撷异术者中根骨上佳臻品之人,方能享有的天眷之遇。
“真他娘的稀罕了!我本以为这小子该是‘技’属或是‘实’属,不想却是‘特’属的基筑……嘿,你小子别东张西望的!”唐茗一把扭过似是正思酌着什么的黄大眼,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后继续说道:“真看不出你这泼皮小贼竟有这般大的造化!可不消说我唐茗在吓唬你……你这身根骨可是堪与撷异先师柳矜言比肩的!”
什么?柳卿被唐茗说得愕然转过头来,直盯着黄大眼好一通端详,仿佛正看着一个从未见过的新鲜物事一般,心道这小子竟与矜言先祖是同样的‘特’属?如此令人嫉妒的境遇,实在是好得……太他奶奶的离谱了罢?却也无怪柳卿此刻会暗爆粗口,这能与撷异先师柳矜言比肩的“禀属特质”,换作任一撷异术者来说,都将是一件垂涎三尺却又憾不己身的事。
奈何黄大眼依然皱着眉头全无反应,仿佛正被什么不甚明了的事所羁缠,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柳卿不无妒意地斥道:“你这泼贼该是乐坏了罢?怎么像木头桩子似的杵着不动?”
“我是在想……”黄大眼这才喃喃地答应着:“为什么我握住‘蟾涎息盂’的凸柄后,蟾蜍口中所形成涎汁要较之先前你的更为稠浊,下淌得也更加缓慢……这显然是有说道的!”
“自然是有差别!你俩且看仔细了……”唐茗接过话茬,旋即将双手覆于“蟾涎息盂”的凸柄处,立时便有五道清冽如深涧山泉般的汁水便从鎏铜蟾蜍的口中淌落,并毫无阻滞地流往圆筒的方孔内,一颗碧绿荧亮的光丸也随之升腾起来,前后却也不过数息的工夫,较之先前柳卿与黄大眼所耗的时长,又岂是快了数倍?
唐茗以一种犀利的目光在黄大眼与柳卿脸上逐一扫过,“可看清楚了……我是‘技’属的特质,这五只鎏铜蟾蜍能凭依术者的衍息精纯程度而产生不同质地的涎汁,柳卿的衍息精纯程度显然优于你,而我的衍息修为又远高于你们俩人!据说修为至臻的撷异术者能使这鎏铜蟾蜍产生有形无质的气化涎汁,不过至今我也未曾见过,却不知这传闻究竟是真是假。”
“那要修习至仿若茗叔公您这般境地……需待多长的时间?”柳卿在旁插口问道。
“哼哼……这便是三周内你们所需达成的目标之一,毕竟作为‘技’属的我,多是依忌巫异法行事,衍息念力却也算不得精纯……你们需待达到我这般境地,估计也就一年左右的时间便能成势了!”
三周?一年左右?黄大眼与柳卿刹时疑窦丛生,四目相望之下,皆有些犯迷糊的感觉。
依寻常人的思维方式,确是难以将这两个跨度极大的时限划上等号,这唐煮茶……该不会是老糊涂了罢?
凭唐茗这般诡思机巧之人,又怎会揣测不透二人此时正心存疑虑,当即便哈哈一笑续道:“别以为我是在说昏话,这平日里的三周确是转瞬即逝,不过若是身处‘窨界’的话……三周亦可当作三年来用啦!在接下来的三个星期里,我们得换个修行的所在,那地方……但凭你俩当下的认知,短时间内是绝计无法理解并接受的,不过所幸的是……由我唐茗来做你们此趟修行的‘引渡者’!”
黄大眼牙疼似地撇了撇嘴,暗骂一句奶奶个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三周亦可当作三年来用”,听着就像是巫婆神汉骗人的鬼话,“换个修行的所在”,难道还要换至幽冥地府内修行不成?看来这唐煮茶却也不是老糊涂,而是全然发了癫癔症才对。
正当黄大眼要反唇相讥之时,柳卿忽地冒出一句话来,未料到这句话甫一出口,直吓得黄大眼的心“咯噔”一下便窜上了嗓子眼,“茗叔公所谓的‘窨界’,我似乎在先前的野史卷籍中有见阅过……好象指的是术者异客通过灵体脱出躯壳的方式,进而遁入一个几无时间、空间界定的区域内,只消在此区域内灵体不熄,再度返回时亦能继续人世的生活,而在这爿区域内所经历过的一切,或许只是人世间一眨眼的工夫……这说法颇有些‘一枕黄粱’的寓味,不过依我的理解……仿佛便是生生化作‘鬼’一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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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接下来的发展有点玄……异界修行,即将到来!
灵异支线-《撷异录》-卷二 059 纷繁尽幻念
生生化作“鬼”一般?而且还“罢了”?难道小阿姨也一样疯了不成?
黄大眼当下摆出一副是不是误入了精神病院的表情,暗忖黄爷我青春年少,大好菁华,总不能跟着这一老一少两个疯子莫名其妙地就将性命给丢了,于是便开口接茬道:“厄……你俩且先聊着,我到外头透透气……这修行一事,我看还是从长计议,我个人以为就依平日里这般修习比较妥当……厄……比较妥当!”言迄拔腿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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