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脸上沾满了血渍碎肉的雪怪听到声音都愣了下,脑袋一起转向入口,一片惨白没有黑瞳的巨大得不成比例的眼睛毫无光彩地望向秦麦,秦麦这才反应过来这些怪物常年生活在黑暗之中视力早已经退化到微弱的程度,如果不是彭施民发出声音,估计它们还无法发现有外来者闯入!
只可惜此时才想到这一点已经晚了,几只雪怪只愣了瞬间,便丢下手中的生肉,其中一只陡地发出了一声短促尖锐的拐角,猛地跃起带起一股满是腥臭的劲风凌空抓向秦麦的脑袋,而两侧也各有一只雪怪拐角着四肢着地飞奔过来,剩下的两只雪怪抓着已经被啃得支离破碎的同伴的尸体向对面黑漆漆的通道飞快地退去。
所有的变故只是霎那间的事,五六米的距离凌空扑来的雪怪瞬间就到了秦麦的头顶,饶是秦麦的反应迅速,面对一前二后,三只几乎同时扑来的雪怪也无法同时将之击毙,身后又有彭施民和铁莘,他就是想退都不可能!
眼看着当空的那只雪怪闪动着冰冷光泽的利爪就要抓上秦麦的眼睛,秦麦陡地弯腰大喝道:“铁子!”竟然对这只抓向他要害的雪怪不再理睬,手指连扣扳机射向右侧本来的雪怪,两声凄厉嚎叫同时响起,右侧与凌空扑来的两只雪怪同时像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巨大力量集中,颤抖着朝后方摔了出去,凌空甩出了一蓬乌黑血花。
秦麦一击得手身体顺势向右后撤了半步,身体以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角度硬生生朝后扭了半圈,让过了左侧抓来的雪怪的利爪,利爪带着劲风呼啸着从秦麦的腹前半村处划过,秦麦的左右已经拉过了彭施民手中猎枪的枪管,“开枪!”
彭施民几乎是下意识地扣动了手中的扳机,“砰”、“砰”!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回荡在迷宫一样的石洞内,那只近在咫尺的雪怪脑袋倏地炸裂开来,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从雪怪发难到射杀最后扑来的那只雪怪,一共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冷汗却已经溻透了三人的贴身衣物,铁莘又给那只还未死透犹自吱吱尖叫的怪物补了一枪,看着地上三具怪物的尸体,秦麦觉得心脏几乎都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秦麦深深地吸了口气,压制下内心的惊骇,回头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彭施民,安慰道:“老彭,幸亏你了,不然我今天怕是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他的称赞让彭施民的脸上浮起了一许血色,紧张地咽下了口唾沫,问道:“麦子,我们是不是闯到怪物的老窝了?”
“恐怕还不是......”秦麦刚刚已经大概打量了一番这处洞穴,比前两间大了数倍,也不再是四四方方的布局,而是如一座圆形的宫殿般,直径至少也有二十米,高度也超过了五米,只是其中仍旧是空空荡荡的,不时能发现一两条不知属于什么生物的骨头散落在地上。
偌大一座石洞四壁布满了浅蓝色水波一样的纹饰,给人置身河湖之中的感觉,秦麦指了指正对着来路的通道道:“只有这一条路......”
想来在当初的建造者看来,上面两侧疑阵足以阻止所有的不速之客,却没想到秦麦三个人居然跟着怪物找到了入口。
秦麦想起这些亦觉得匪夷所思,如果不是雪怪,这冰崖之下的洞穴或许永远不会被人发现,若是没有那只暴起突袭的雪怪引路,就算自己能够找下来,恐怕也要耗费许久的时间和精力了。
三个人分头将这座宫殿一样的洞穴快速地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三个人的目光便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条唯一的去路。
彭施民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永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勇敢,在没有与雪怪遭遇之前,彭施民害怕得要命,可在短兵相接杀死了三只雪怪后,他觉得其实这怪物也不是那么可怕......
当然,在秦麦千钧一发,几乎受伤的时候,彭施民几乎被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的他并没有看清那电光石火的一幕。
在接下来的行进中,三个人谨慎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他们亲眼看到两只雪怪逃了进去,这条唯一的通道通往的肯定就是怪物的巢穴,随时都有与雪怪遭遇的可能。
但结果却大大出乎了三人的想象:这条通道没有岔路,也并不是很长,直通到一座与最开始经过的两座石室大小形状完全一样的石洞内,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座石室的墙壁上是一片片黑土地似的纹路......
在经过了两座石室后,三个人又到达了一座圆形的石殿,与之前石壁上各种类似水、火之类的纹饰不同的是,这座洞穴的石壁上阴纹雕着一圈壁刻,线条遒劲简洁,人物却刻画的惟妙惟肖。
秦麦面前的画面上雕着一具三头六臂,分执负约剑戟,面生三目、豹眼怒张的神人,头戴骷髅冠、怀抱着一位看不清面貌,体态却极动人的神妃,神人背负万丈神光,脚踏两只挣扎的魔怪,似乎正在降妖除魔,这壁刻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却毫无损坏,流畅的线条勾勒出生动的画面,秦麦甚至似乎感受到了那神人威风凛凛的煞气。
“咦,麦子!”他身旁不远处的彭施民突地呼唤秦麦,“你看这幅,说的好像是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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