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狮泉河时天色已经大黑,佛像交接工作进行的极为顺利,在这里秦麦几人居然遇见了当日泥石流后结识的那位李排长,几个人都很惊喜,李排长安排铁莘和郝韵去洗澡,唐离则陪着秦麦与吴学知联系后将一切工作安排妥当后才回到了部队的招待所。
从李排长那里秦麦还听说了一件最近发生的怪事,只是心不在焉的秦麦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去探秘,他这时候还不知道李排长无意之间给了他多大的帮助。
“怎么了?”唐离一早就注意到秦麦情绪的变化,在他与吴学知通过电话后就有些压抑。
秦麦无奈地叹了口气,很苦恼地挠头道:“老师说什么也不回北京!”
唐离毫不意外地笑道:“你难道还不了解他的脾气吗?我可不相信!而且我猜你趁着他昏迷的时候把他送回拉萨,他一定大发雷霆之怒了!”
“没看出你居然比我还了解他!”秦麦有些惊讶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道:“送他回拉萨的是彭施民,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唐离横了他一眼,嗔道:“你当陈伯伯会相信你的鬼话?”
“这可怎么办呢?”秦麦苦笑着连连叹气,“老师每天逼着吴书记派车送他来阿里,打死吴学知也不敢啊!”
唐离想着陈教授发脾气时吹胡子瞪眼的神情就觉得好笑,看到秦麦一筹莫展的模样又有些好气:“你自己的老师的脾气你当然清楚,我看你是打定主意了,只不过想让我一起帮你顶雷吧?”
见自己的阴谋被揭破,秦麦嘿嘿干笑着牵住唐离柔软的手道:“我知道老师是舍不得对你发脾气的,我这不也是为他的安全考虑嘛!”
其实秦麦在与吴学知通电话的时候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不仅不能给陈教授派车,甚至连自己的行踪也不能透露,天晓得那个倔老头儿会不会单枪匹马地杀过来啊?
唐离也没什么好办法,现在两个人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吴学知的身上了,唯有盼着他能把陈教授拖住,哪怕就算不能把他送回北京也一定要把他留在拉萨。
“想不到黄平还心存几分良知。”唐离透过窗口望向星空下的狮泉河镇,阿里被称为世界屋脊的屋脊,天上的星月格外明亮清澈,让人的心境不知不觉地也清净了许多。
秦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希望如此吧!”
唐离愕然转头不解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唐离看到秦麦眼底的讥讽,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不由得霍然而惊,紧张地望着秦麦反问道:“金蝉脱壳?你的意思是黄平想借机甩掉我们?”
秦麦缓步走到唐离的身边,漆黑一片的镇甸与繁星点点的夜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不敢肯定。”秦麦轻声说道,“我其实也想趁这个机会最后考验他。”
唐离思忖着道:“你认为他偷听了昨晚我们的谈话?可就算他听到了意西沃的那些话,又能证明什么呢?”
秦麦侧头看着唐离冷静地问道:“你该不会相信黄平真的是为了什么宝藏财富才重回西藏吧?”
“当然不信!”唐离立刻摇头,“黄平绝不是缺钱的人,而且我看得出来他还很怕死!”
秦麦无声地笑了起来:“可他还是来了!甚至连死都不能阻止他。”
唐离愣了下,喃喃道:“是啊,他究竟在找什么?他也是为了神鼓和天书?可是他并不是一个苯教信徒,难道是他伪装得太逼真了?”
“或许你还不太了解所谓的净土。”秦麦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传说中那里是永恒的存在,就像佛教传说中的香巴拉王国,生死由心;魏摩降仁是死的彼岸。”
唐离怔怔地重复着:“死的彼岸?”
“据说苯教信徒今生努力修行就是为了死后能够到达那片净土,死后才能到达的地方,换而言之不就是永生的地方吗?”秦麦静静地说道。
唐离的呼吸急促起来,脸色苍白的吓人,猛地甩开秦麦的手大声叫道:“传说!又是传说!难道他疯了吗?怎么可能为了这种荒诞的想象中的存在连命都不要了?”
秦麦没有说话,只是心疼地望着唐离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及时的发泄总比等到唐离不堪重负地崩溃掉要好得多。
等到唐离大口地喘息着摇摇欲坠地向后仰去事,秦麦抢上一步将唐离揽在了怀里,抱着浑身颤抖的唐离走向床边。
“你相信吗?”唐离躺在床上轻轻地问道。
秦麦正为唐离拉开被子,听到她的问题低头望去,正看到唐离水雾朦胧的眼睛无助而疲惫地注视着自己,心头一疼,轻声道:“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亲身经历的!”
唐离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自脸颊滚滚滑落,将脸侧过闭上了双眼,咬着嘴唇低声地道:“难道这就是命运吗?”轻不可闻的话语像是在问秦麦又像在问自己。
秦麦温柔地为唐离擦干满脸的泪痕,凝视着憔悴的唐离半晌,胸口柔情涌动,俯身在唐离的耳垂上轻轻吻落,贴着她的耳边道:“我唯一的命运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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