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麦心中担忧着老师的安危,听到郝韵的话眉头立刻纠结到了一起,唐离悄悄地拉了一把郝韵的手,暗暗使眼色让她不要乱说话,郝韵也意识到自己那句话实在太不吉利了,吐了吐舌头挨着唐离坐了下来。
铁莘带来的消息让秦麦的心情烦躁不堪,最要命的是现在任何人都与陈教授联系不上,万一独自一人的陈教授遇到什么危险,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可除了寄希望于陈教授半路被边防站拦住以外,他现在也毫无办法。
“老师啊,您可万万不能出事,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秦麦目光茫然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晚餐是一行人从拉萨出发以来吃过的最丰盛的一顿,但对于忧心忡忡的四人而言,却是味如嚼蜡,胡乱地对付了几口便早早地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秦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脑子里杂念丛生,一会儿是老师虚弱孤独的身影陷入了泥沼,一会儿又变成了得意洋洋的黄平举着本金光四射的天书哈哈大笑,像是在做着古怪的梦,却真实得让人心惊胆寒,直到秦麦被一阵轻缓的敲门声蓦然惊醒,他这才发现背心湿冷,伸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秦麦觉得心中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没打扰你吧?”秦麦打开门,唐离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月光下秦麦的脸色铁青,唐离担心地摸了摸,入手冰冷濡湿,“我们担心也没有用,不过他来阿里总是需要经过边防站的。”
秦麦没有开灯,拉着唐离在床边坐下,默默地点了点头,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老师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脾气,在形同软禁的环境中都能跑出来,难保就过不了边防站。”
唐离咬着下唇半晌没有说话,实际上她心中的自责并不比秦麦稍轻,毕竟此事全都是因为她所起,万一陈教授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即便严老师不怪她、秦麦不怪她,可唐离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与陈教授相识的时间虽短,可唐离却从老人身上感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那种仿若父爱般的关怀。
清冷的月光自窗间透过,窗外的枝桠映在地上的影子随着风扭动屈伸着,仿佛群魔乱舞,两个人牵着手各自想着心事,静默良久后,秦麦像是自言自语地轻声道:“老师没有专车,要赶到扎达最快也要五六天的时间,看来我们的速度要加快了。”
唐离立刻明白了秦麦是想在陈教授赶到之前解决掉古格遗址内可能存在的危险,心头一动:“你明知道黄平很有可能要甩掉我们却还故意上当,是不是打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念头?”
秦麦侧过头望向唐离,目光出奇的冷静:“你是不是认为我太残忍了?其实每个人扮演的角色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我从来没想着让黄平去送死。”
唐离被秦麦眼中淡淡的悲哀搅得心头一阵颤动,她虽然憎恨黄平贪生怕死,虽然一直怀疑自己父亲的失踪与黄平有关,却从来没有想过让黄平死,所以当她猜度到秦麦是想以黄平为诱饵的时候,不免对秦麦的“心狠手辣”生出些责怪的心理,可当她看到秦麦眼底透露出的那抹深沉的无奈时,唐离就知道自己误会了他。
“对不起。”唐离内疚地低声说道。
秦麦微微笑了笑,摇头道:“我未必就没有这种希望,黄平在我们身边始终都是个危险,与其他要甩掉我们,倒不如就此分开好,关于唐卡内隐藏的秘密我们一直都毫无头绪,也许他已经等不及了;当然也可能他能够沉住气等到最后才动手。”
唐离也清楚秦麦说的都是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思考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算他偷听到了我们与意西沃的交谈,可那也没有任何实际的用处......”
“当然有!”秦麦打断了唐离的话十分肯定地说道,唐离一怔回头瞧向秦麦,黑暗中秦麦的眼神明亮如炬,闪动着强烈的自信,“意西沃的话虽然都是传说,可却透露出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如果黄平真的是为了那个永生的净土而来的话,他也会从那些话中得到他最想知道的东西。”
唐离心念电转,秦麦的话音刚落,唐离失声道:“神鼓和天书?”
秦麦嗯了一声,嘴角勾起抹淡淡的讥笑:“神鼓和天书都在古格遗址里,被藏在冥界的入口,呵呵,既然常人无法到达,也就是说神鼓和天书还应该在古格遗址中。”
“可是,如果他跟着我们一起行动,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再动手不是更把握一些吗?”唐离觉得秦麦的解释还不能让自己完全信服。
秦麦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如果一切进展顺利,他自然不会在这时候离开,不过当他发现自己的力量似乎无法与我们抗衡的时候......”秦麦眼前浮现出自己与铁莘教训卡恩和瑞斯时黄平饱含着惊惧的眼神,顿了下,微微叹了口气:“他要是不甘心的话必定会放手一搏。”
唐离思索了片刻,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总觉得那个意西沃神神秘秘的很古怪!”唐离紧紧地皱着眉头,苦苦地思索着意西沃表现出的值得怀疑的地方,“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那些传说我们可是从没听说过的,就连郝韵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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