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平听到秦麦的话不禁露出了震惊之色,他做梦也没想到神鼓居然在秦麦的手里!同时亦为自己的明智感到庆幸。
唐离一喜,随即有些不确定地望着郝韵道:“可是你并没有能够继承鼓姬的全部能力,可以使用神鼓吗?”
“不是我。”郝韵缓缓摇头,凝视着唐离,“是你。”
回忆起在纳木那尼峰下营帐里唐离滴血的那一幕,秦麦心中砰然而动,神鼓的诡谲奇异之处他是见识过的,而且唐离的一滴鲜血的确让神鼓发生了难以解释的神奇反应,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唐离是孤师的后裔,那么作为与神鼓同出于孤师之手的天书会否也同样会对唐离产生反应?
唐离没有丝毫的犹豫,用力握住了郝韵的手,两人的手掌一样寒冷如冰,“我该怎么做?”
郝韵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将神鼓取了出来,黄平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据说能够找到开启箭道的命运之眼的宝贝,激动得差点便纵声高歌起来,他觉得神鼓的存在证明了净土并非虚无缥缈的神话。
“其实我也是猜的。”郝韵把神鼓摆到了唐离的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打扰到神鼓似的,“神鼓与天书或许会产生某些共鸣,而你是孤师的血脉,有可能会感觉到天书的所在。”郝韵的办法与秦麦的猜想如出一辙。
“唐离姐......”郝韵神色复杂地看着唐离,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有风险。”
唐离平静地笑了笑,“我不怕。”
郝韵咬着下唇点了点头,转身对秦麦和铁莘神色郑重地嘱咐道:“等下我会帮助唐离姐发动神鼓,你们一定要保证我们俩不被打扰。”
秦麦认真地点头,铁莘目露狠色扫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神鼓的黄平,这空地上除了一行六人外在没有其他的活物,唯一要防备的自然是黄平了。
“放心!那老不死的要是敢乱动,我就把他扔下去!”铁莘把拳头攥得嘎嘎作响,望向崖下的深渊。
郝韵默默地点头,对于自己的想法她亦没有任何把握,但其中的凶险郝韵却清楚得很,无论是否成功,作为神鼓的侍者,鼓姬都要承受神鼓发动所带来的痛苦,她曾亲眼目睹上任鼓姬动用了神鼓后骇人已及的痛苦状,第一次准备发动神鼓的郝韵心跳得如擂鼓一般,她终于要亲身体味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了。
将中央地带让给唐离和郝韵,秦麦和铁莘持枪护在两人五六米外,将黄平与卡恩挡在溶洞的出口处,紧张地警戒着。
唐离盘膝坐在神鼓前,双手展开扶住了神鼓两侧鼓沿,郝韵缓缓地弯起衣袖,抽出了匕首,秦麦和铁莘的瞳孔急速收缩:郝韵在她那赛霜欺雪的白嫩手臂上割开了一条长约寸许的深深刀口,殷红的鲜血瞬间从伤口涌了出来,汇聚成一条血流顺着她的手心流过,从指间滴落在神鼓的鼓面上。
触目惊心的血流仿佛一条扭曲的小蛇在撕咬着郝韵,伤口血肉翻翘,宛如张开的婴儿小嘴,那把刀割在了她的身体上,同时也刺入了铁莘的心头,铁莘钢牙紧咬,被咬破的嘴唇渗出了一颗颗的血珠,他却浑然不觉。
秦麦亦看得心神巨颤,郝韵的脸色苍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因为剧烈的疼痛身体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着,让秦麦担心她下一秒就可能晕倒。
并不宽大的鼓面片刻就被郝韵的鲜血全部覆盖,那黑漆漆的鼓皮就仿佛久旱的土地,贪婪地吸取着鲜血,甚至发出了滋滋的欢呼似的声音!
足足吸食了近一分钟后,神鼓像是喝饱了般,鲜血不再渗透,郝韵松了口气掐住了伤口的血管,身体摇摇欲坠地退后了两步。
铁莘再也坚持不下去,猛地向前冲了过去,口中低吼道:“郝韵!”
“别过来!”郝韵眼中射出又惊又怒的神色叫道,“我没事!你快退回去,你会害死唐离姐的!”
郝韵的话让秦麦大惊失色,疾如闪电般朝铁莘抓去。
铁莘只迈出了一步,胳膊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钳住,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铁莘不需要回头便知道是秦麦,铁莘痛苦地扭动了着,最终放弃了脱离秦麦控制的企图,无力地蹲下身子,拼命撕扯自己的头发,嘴里发出了犹如受伤的野兽般绝望的呻吟。
秦麦的手掌重重地拍在铁莘的肩头,安慰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直神色平静的唐离陡然间发生了变化!
闭着双目的唐离发出了一声闷哼,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束着长发的丝带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落在了地上,满头乌黑的秀发忽地飞舞起来,而这时秦麦等人根本没有感觉到空地上有一丝风动!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冲击着每个人的心神。
仿佛被狂风吹动的长发遮掩了唐离的脸颊,让秦麦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但是秦麦从唐离抖动的身体看得出来她此时必定在忍受着惊涛骇浪一般的冲击。
就像铁莘看到郝韵挥刀刺伤自己时的反应,有那么一瞬间,秦麦几乎忍不住要冲上去制止唐离继续下去,可是郝韵的警告就像滚滚的惊雷一样不断在他的脑海里炸响,眼下正是关键时刻,若是自己惊扰了唐离,只怕她会更加危险!
唐离放在神鼓边缘的双手没有用丝毫力量,可神鼓却如同被看不见的绳索拉动般轻轻地颤抖起来,渐渐地竟然离开了地面十几公分,在空中前后左右地摆动起来,像极了醉酒的人跌跌撞撞的模样!
52书库推荐浏览: 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