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韵拉住唐离的手,对白拉怒目而视,“唐离姐,为什么要给这个妖女道歉?她以为掌控了别人的性命就等于可以随意践踏这人的尊严吗?那我宁可死!”
琼宗山顶有七个人,结果却变成了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男人神色各异却都一般沉默无语。
郝韵的话一出口,黄平立刻变得脸色煞白,身体萎缩得好像风雪中的鹌鹑,夹头缩脑地颤抖不止。
铁莘害怕郝韵激怒白拉,偷偷地轻扯郝韵的衣袖,不想反而激怒了倔强的郝韵,后者猛回头怒视着他骂道:“扯我干嘛?我说错了吗?你怕死,我可不怕,懦夫!”
这两个字就像一枚炸弹,铁莘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脸色由白到红又转到白,肺子差点气炸,他委屈啊,自己这么委曲求全还不是为了她郝韵?
秦麦暗暗叹了口气,给唐离打个眼色,唐离会意,伸手揽住郝韵的胳膊,有意无意地踏前一步,挡在了似乎想用眼神杀死白拉的郝韵身前。
“好吧,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们。”秦麦掏出羊皮卷,走向白拉,“这是你要的秘典。”
白拉却没有伸手去接,微微摇头道:“我说过了,我要的不是神鼓、不是天书,更不是秘典,我要的是命运之眼。”
秦麦握着羊皮卷,伸到了白拉面前的手并没有收回来,“对不起,我们看不懂天书,也看不懂秘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拉失声叫道,这是秦麦第一次见到白拉失态,她眼中的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神色显然绝非伪装。
白拉并不知道如何使用秘典!秦麦立刻敏锐地做出了判断。
匆匆浏览了一遍羊皮卷,白拉的眼神恢复了平静,“这里面除了木族的文字还有另外一种类似文字的符号,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文字吗?”
秦麦摊开了双手,“我连木族的文字都不认识,何况是......”
他的话还没说,白拉就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嗤笑,眼角有意无意地瞟了眼气鼓鼓的郝韵,“不认识本族文字的鼓姬她还是第一个。”
郝韵的身躯巨震,若不是唐离动作迅速把她及时拦住,她已经冲到了白拉的面前,郝韵惊骇地叫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麦却没有对白拉知晓郝韵的身份感到惊讶,既然她知道神鼓已经被自己找到,而郝韵也是在九重天宫里救出来的,足够确认她鼓姬的身份了。
白拉对郝韵的质问视而不见,目色肃然地摊开了羊皮卷用充满了敬畏的语气恭声诵读起来:“当月华再无阻隔地降临大地时,也是那神圣之星最耀眼的时候,用神赐予的力量唤醒沉睡的神圣之星,在那哭泣的神人耳边跳起最庄严的神舞吧,我的孩子,滔天的巨浪下有你回家的钥匙。”
她的声音空灵飘逸,仿佛蕴含着某种摄人的魔力,话音落下许久,各人感觉犹似余音未绝。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尤其是郝韵,身躯都已经剧烈地战栗起来,木族的文字与现代文字体系是不同的,作为一种比象形文字先进不了多少的字系,它的绝大多数字符都是笼统的含义,这也就给理解和翻译带来了极大地困难。
能够像白拉这样用如此优美的语句流畅地翻译木文,郝韵比所有事人都更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很多年前她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木族人,直到遇见了唐离,这一刻,她笃信白拉就算不是自己的族人也一定与木族有着极密切的关系!
对白拉的厌恶不觉淡去了许多。
微风无声掠过琼宗山顶,秦麦率先打破沉默的气氛,“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白拉把摊开的羊皮卷递到秦麦的面前,纤细修长的手指恍若极品的羊脂白玉,莹白剔透,让秦麦微微失神,除了完美再也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给这双手进行定义,“你看,这些是木文,这些却不是。”她的手指在羊皮卷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符号中不断地跳动指点,秦麦暗暗心惊,在幽暗的月光下,以他过人的目力辨识起来都颇有些难度,而白拉竟似乎根本不存在视力上的障碍!
想到这里,秦麦忍不住仔细地打量了那双眼睛,白拉的目光很专注地盯着羊皮卷,睫毛长而挺翘,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隐约能看到一截高挺的鼻梁。
“你是木族人?”秦麦等白拉说完,静静地注视着她,轻声问道。
白拉眼中闪过有趣的神色,眨了眨眼睛,“难道认识木文就一定是木族人吗?那我把木族文字教给你,你是不是也变成了木族人?”
秦麦怔了下,嘴角不觉露出一抹苦笑,这个白拉还真是喜欢抬杠,“就当我没问过好了。”他有些郁郁地说。
“你杀了人可以当作没没杀过吗?”白拉很认真地问道。
刚才还气的恨不得和白拉拼命的郝韵“扑哧”一声,忍俊不禁,虽然马上便一口气将笑声憋了回去,满面冰霜却已经消融。
铁莘在一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那些结了婚的哥们儿提起老婆时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阶级斗争神情,这情绪变化也忒快了。
彭施民在恰好看到铁莘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轻轻拉了下铁莘的衣襟,耳语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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