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此时身处茂密的热带雨林之中,说话间就看到一条粗若水桶、十几米长的斑斓巨蟒在距离他们不过几米外缓缓爬过,可能是古格地窟内那条恐怖的“人蛇”给大家留下的记忆太过惊骇,连秦麦听到蟒蛇的身体滑过时发出的沙沙轻响都觉得头皮发麻,黄平更是几乎吓瘫了。
便宜了铁莘,把郝韵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双大手轻轻地拍打郝韵弹性惊人的背臀,嘴里兀自义正言辞地道:“不要怕,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要保护你!”
等那条闲庭信步的蟒蛇消失在远处的密丛后,唐离瞥了一眼还不肯松手的铁莘,揶揄道:“你还真是勇敢啊!”
铁莘假装没听出来唐离的一语双关,理所当然地嘿嘿笑道:“那是!谁让咱是爷们儿呢!”
几只长尾猴吱吱喳喳地叫嚷着从众人头顶的枝头灵巧至极地掠过,惊起一片五颜六色的飞鸟,眼看太阳就要落入山背后,林内的光线越来越幽暗,秦麦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开阔平地道:“看来今晚咱们只能在这里扎营了。”
陈教授围着一株几十米高的青
#59437;树啧啧道:“这里真是个世外桃源啊,”
正忙活着支帐篷的铁莘忽地痛呼一声反手从脖颈上扯下一条不停扭动的蚂蝗,仔细一看却只是半截身体,另一半还死死地叮在他的脖子上,秦麦连忙用烟头烫掉了那条蚂蝗。
“见鬼的世外桃源!”铁莘摸了下脖子染了一手的血迹,气急败坏地咒骂起来,“妈的,再有几天老子这点血就要被吸干了!”
这两天他身上至少被蚂蝗叮了几十个伤口,蚂蝗不吸血时不过寸许长短,牙签一样躲藏在树叶下根本无法发现,但若是吸足了血身体能膨胀数倍,而且造成的伤口常常流血不止,铁莘真是苦不堪言。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都遭到了蚂蝗的叮咬,只是没有他这么倒霉罢了,令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唐离和白拉却从来没有受到过蚂蝗的袭击。
黄平用独臂收集枯枝干柴准备生篝火却一不小心被一条埋在落叶下的树藤绊了一跤,哎呦一声跌倒在地,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回手抹了把鼻子,脸色蓦地变得惊恐无比,见鬼似的尖叫着冲到秦麦身前,指着鼻子叫道:“快!快!”
密林里光线本就难以透入,太阳下山后林子里更加昏暗得近乎夜晚,秦麦一时间没看清楚黄平出了什么事,等到唐离举起手电照在了他的脸上,秦麦忍不住嘶地吸了口凉气。
在电筒的强光下他看到黄平的鼻孔里一条细细的蚂蝗的尖尾扭动不已,唐离的手抖了下,甚至不敢再看,光是想象一下鼻孔里钻进一条蚂蝗就已经让她毛骨悚然了。
秦麦试了几次想要把蚂蝗拽出来却都没能成功,黄平疼得尖声惨叫,眼睛几乎撑破眼眶,泪水和口水止不住地流,秦麦挠头,总不能把烟头塞进他鼻孔里吧?
一旁的陈教授和铁莘、郝韵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我看不行就把鼻孔割开......”铁莘抽出匕首跃跃欲试。
黄平捂着鼻子连连摇头,蚂蝗只是吸血,铁莘可是要他的命啊!
“那就没办法了!”铁莘耸耸肩,转身弄火堆去了。
秦麦爱莫能助,拍了拍黄平消瘦的肩膀,“现在看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等它吸够了。”秦麦很同情地叹了口气,这个黄平也实在太倒霉了,这种事也让他碰上了。
陈教授看着黄平的惨状只能干着急,“很疼吧?”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不明显是废话吗?只看黄平汩汩的泪水就知道肯定非常疼。
郝韵对黄平的厌恶从没有消退半分,幸灾乐祸地嘀咕道:“恶有恶报!”
一直等到蚂蝗吸足了血,身体膨胀后,黄平才忍着剧痛将它从鼻孔里擤了出来,那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铁莘照例以营地为中心,沿着半径三百米左右的范围巡视了一番,“没有任何痕迹。”铁莘低声对秦麦道,“看样子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
秦麦思索了半晌,缓缓摇头,“这里是继续深入大峡谷的必经之路,如果我是意西沃,在入口处没有发现目标,我就会在前面守着。”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在入口寻找我们的下落呢?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嘛。”铁莘狠狠地将一条落在手背上的蚂蝗捻成了肉泥。
这也是秦麦一直没有想通的地方,意西沃绝不是冲动的人,但是四处打探他们的行迹实在是一步昏招。
“你的意思是他们现在已经发现我们了?”铁莘烁烁闪亮的双眼鹰隼般在黑暗里四处搜寻,“我们该怎么办?”
“最晚明天他们就该发现咱们了。”秦麦从背包里掏出一盒罐头递给了铁莘,淡淡地道:“吃饭、睡觉,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唐离不满地扫了眼低低耳语的两个大男人,撇嘴道:“也不知道你们俩哪来的那么多悄悄话!”她心思细腻,早就看出来秦麦与铁莘有事瞒着大家,她当然不会怀疑秦麦,可心里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秦麦歉意地朝唐离笑了下,他何尝感受不到唐离的怨意,恐怕除了沉迷于大峡谷内原始雨林丰富的珍惜物种的陈教授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52书库推荐浏览: 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