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夫人:罪的还魂术_[法]杰哈尔德·梅萨迪耶【完结】(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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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过这一点想法。”

  “好的,这也就是对话的实用之处。”

  卡利克莱斯用嘲弄的语气打断他,问道:“那么对亚西比德来说,找到他老婆言词中的真理的部分对他是有益的了?”

  其他人则幸灾乐祸地看着学生将老师绕进他自己的言论当中。

  “当然,”苏格拉底满意地说。他微笑着面对这个为他设好的陷阱。

  “亚西比德做过你的学生,为什么他不懂得那样去做呢?”卡利克莱斯又说。

  “因为他被激情所累。”苏格拉底用目光同安提斯代纳商量着。

  “那么,你认为是他的激情蒙蔽了他的理性?”

  “是的。”

  “那你认为对于你的学生,应该教育他们提高理性还是教导他们控制激情的方法?”

  苏格拉底用蓝色的眼睛看着他的对话者。

  “我会教授论证的方法,但是我仅知道有两位老师能够教授控制激情的方法。”

  “哪两位?”卡利克莱斯问道。

  “年龄和失败。前提是,失败没有缩短你的生命。”

  第二天,他得知十将军会和拉栖第梦人之间又有过一次交谈。尔后十将军会和阿尔吉夫之间也有谈判。他在鬈发人那里简单吃了点东西以恢复体力。忽然传来一阵噪音,上百只红隼的叫声伴随着低沉可怕的轰隆声。大地像在脚下跳舞。我们知道原因也没有用,因为根本不可能不害怕。鬈发人和他的顾客们脸色变得苍白。狗在狂吠,路人都向阿格拉跑去,好像那是一个比其他地方更安全的去处。地震过去后,每个人都把目光转向卡里托斯,卫城建起的地方。但是地震丝毫没有撼动这座庄严的建筑,也没有影响到守护神雅典娜的雕像。相反,这场地震一瞬间抹去了因亚西比德的公开的家务纠纷而引起的痛苦的痕迹,或者说是抹去了人们对此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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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公众家庭的一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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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严重的后果是,这次被按照传统认为是如日食一样的预兆的地震打断了同拉栖第梦人之间的谈判,且没有重新开始的意愿。500人议会中的一员下午的时候通报了这一情况。

  “也就是说,和阿尔吉夫的联盟取得了成功?”苏格拉底问道。

  议员点了点头。

  苏格拉底思量着,好运又一次光顾了雅典。

  “你看上去不高兴,”议员观察道,“你有偏向吗?对某一个流派?”

  “我只知道雅典学派,除此一无所知。”苏格拉底回答道,“相反,我为这种情况下两个派别的互相对立感到遗憾。”

  “你是说尼西亚斯流派和亚西比德流派?但是在民主制度下存在两个流派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们的民主脆弱得像从土壤中萌芽的小麦一样,”苏格拉底回答道,“这次地震可以被看作是一个象征。阿尔戈斯也很脆弱,但是斯巴达很强大,我觉得我们应该加强我们的安全防护,而不是投身冒险活动中去。”

  “神谕还是有道理的。”议员说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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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戏剧的死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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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以智慧作为测量单位来评价的话,苏格拉底是一个有分寸的人。特尔斐的神庙已经显示了神所授意的预见。我觉得我们应该多听从他的意见。”

  这一切都得益于发生在羊皮商那儿或者偶尔发生在大路上匆匆进行的突如其来的某次交谈。

  然而,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有时候是会改变舆论的。就如同雕刻家用他的凿子向他的有天赋的但是太学究的学生的作品所施予的修改一样,他赋予一件平庸的作品非凡之处。

  “他会预言!”大将军反驳道。

  “建议亚西比德听从他的建议吧!”

  这样,便形成了一股潮流,不止一个大将军劝说亚西比德听从他的老师:这不会吃亏的。但是亚西比德已不再向任何人征求意见。他反驳道:“我们不和哲学家谈论政治,更不用说谈什么谋略了!还有,”他傲慢地补充道,“不同年龄的人对不同的事情感兴趣,苏格拉底的乐趣在于探讨哲学,而我,亚西比德的乐趣在于谋划策略。”

  至于粘西比,20年来,她注视亚西比德的目光日益凶狠。

  她对雷多说:“一想到这个蠢货兼恶棍夸耀自己曾经做过苏格拉底的徒弟我就气愤!如果我丈夫有一点公共意识的话,他就该诉讼亚西比德的诽谤罪了。”

  苏格拉底听到了粘西比这一敏捷的答辩,因为她通常都是高声讲话的。

  “国民大会的议员会立即抓住你这一话柄的。”他对她说,“他们会让我们为亚西比德的决定负责任的。看看发生在普罗塔哥拉斯身上的一切吧。”

  事实是这样的,几个星期之前,有一个好事者研究了普罗塔哥拉斯声誉最好的一篇论著《论存在》,然后在议会面前对这位哲学家表示了愤怒,称他为多余的外国佬。此人很过分地要求赔偿给他一笔数目为一万德拉克马的钱,因为普罗塔哥拉斯向年轻人传播渎神的学说。

  “什么渎神的学说?”学生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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