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夫人:罪的还魂术_[法]杰哈尔德·梅萨迪耶【完结】(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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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便高声念了出来:“神明,我不能说他们存在或者不存在,也不能说出他是什么样的形状,有很多事情阻止了我们去认识这一问题,敏感的消失以及我们生命的短暂。”

  学生们意识到这句话是有双层含义的:“普罗塔哥拉斯没有说神是不存在的,但是他也不认为神是存在的。因为他并没有亲见。”

  “我们是该要求教师教授他所想的,还是他应该想的?”原告坚持认为,“这就是一个坚持认为没有真理只有舆论的人。在他看来,星宿只是些石块儿,但我们知道,它们是神明!我们还没有公布惩罚这种渎神行为的教谕吗?”

  这个人使得议员们觉得为难,因为普罗塔哥拉斯是一个有名望的哲学家,而且,几年前对另一个哲学家阿纳萨格拉斯的流放,已经激起了一场尖锐的批判。于是他们登记了他的指控,期待国民大会会将它驳回。然而,国民大会并没有想要探讨哲学的意图,因为这种辩论通常都会给那些多嘴的人们提供太多的无休无止叽里呱啦说个没完的机会。于是国民大会最终向阿雷奥帕奇提起了诉讼。而阿雷奥帕奇断定普罗塔哥拉斯事实上是在发表渎神的学说,并判处他遭流放。而且还判决他的书应被焚烧。尔后人们便见到一些自打离开综合教师家的凳子就没再碰过书的蠢货们在柴堆面前欢蹦乱跳,这景象让苏格拉底觉得像是自己被判了刑一样难受。

  就在奥林匹亚88年后第二年,普罗塔哥拉斯离开了雅典。这对苏格拉底来说是最为痛苦的事情,他甚至都不再愿意走出城墙。他请求粘西比对此为他保密。

  人们忘记了普罗塔哥拉斯。对于一个忙于战争的民族来说,根本就不在乎对于一个哲学家的多余的担忧,也不在乎对那些好心崇敬他们的人所怀有的不满。那些诽谤者,还有成群结队地奔走在城邦里尤其是在阿格拉的那些不知疲倦地搜集流言蜚语的间谍们,他们可不打算为此而浪费时间,风声过后,时间的尘埃便遮盖了这件事。

  帝国在造船厂里打造了大批的武器,在铸造车间里,生产着大批的长矛的尖头和短剑,而在皮革商那儿,正在准备造盾牌的皮革。用来建造三层划桨战船的干木材的缺乏和战士的缺少造成了除先前的渎神行为之外的另一个重要问题。人们到处谈论几周以来木材商们通过木材交易所赚得的财富,他们从伊奥尼运来了大量的干木材,还有,人们也没有忘记谈论那个被主人释放的奴隶,因为他发明了一种方法可以把塔斯树脂和马其顿树脂变得浓稠,然后通过在里面添加细沙用来填塞船缝。

  后来,便是酒神狂欢节时期了。尤其是埃拉菲伯利昂月(介于公元前423年的三月和四月之间,应该记住这一点,人们不情愿上演戏剧:戏剧是宗教节日需要保留下来的)的12号和13号,用来上演一部新的喜剧。人们在迪奥尼索斯竞技场的廊柱上、在卫城脚下张贴广告:《强者们》和《骑兵》。

  剧目上演的时候,苏格拉底也在斯托阿,他在和克里底亚交谈,他是亚西比德的表弟,他们在谈着关于政治冒险的事情。他一直都观看索福克勒斯的戏剧,诗人坚决邀请他前来观看,但是他不喜欢他认为很粗俗的喜剧,里面的演员丑陋极了,通常还套着肥胖的假腰以变得更加可笑,那些街沟里面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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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戏剧的死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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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谈一直延续着,而且天气对于这个季节来说是很温暖的。

  “在最好的场景中,克里底亚,你的表演都是从公共道德中得益的;而在另外一些场景中,你的表演则是来自你的野心。”哲学家说道,“公共道德并不是伦理学,城邦的道德才是,并且,你可能会被迫置身于一些与真相相违背的场景中,即使你看上去并没有违背公共道德。如果你遵从,你很有可能会被推向既违背公共道德又违背伦理的行为。”

  “目前看来,城邦非常地需要管理。”克里底亚称。

  “事实上应该是这样的。”苏格拉底同意道。

  他喝了一口酒,接着又说:“但是这是一项连赫拉克勒斯自己都有所犹豫的使命。”

  “你不赞成伯利克里的所作所为?”

  “噢,不是的,但那是曾经的伯利克里。”

  忽然,一群熟人匆忙来到了他们身边。大家都非常激动,以至于气喘吁吁的。

  “啊,苏格拉底!真希望你是知道的。”

  “我该知道什么啊?”

  “阿里斯托芬……他的喜剧,《鸟》……是针对你的一场攻击。”

  “针对我?”

  他听着人们讲,在剧中他被表现为一个不忠诚的老疯子,固守在一个叫做“思想领域”的地方,向学生们讲授一些狂妄的言论以及亵渎神明的学说。这样,他声称不存在神灵,只有所谓“混沌、呼吸以及空气”。一个叫作斯泰普亚蒂斯的傻瓜向他求教以便掌握如何应用“苏格拉底的新智慧”来欺骗他的债主。而当苏格拉底对他讲到宙斯不存在时,斯泰普亚蒂斯便问道,那么雨是从哪里来的……

  苏格拉底和克里底亚皱起了眉头。像三个步兵大队一样多的诽谤者也不能作出再恶劣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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