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死去的姑娘,你能告诉我些什么,梅里恩小姐?”
“无可奉告。”梅里恩小姐明确地说,“绝对无可奉告。”
“她在这儿干多久了?”
“今年是第二个夏季。”
“你对她是否满意?”
“她是个很好的女招待,干活快捷,遵守规定。”
“她长得漂亮吗?”波洛问道。
梅里恩小姐回了他一眼,眼神中显示出“瞧,这些外国人”的神情。
“她是位很好的姑娘,长相清秀。”她干巴巴地说。
“昨天晚上她是几点钟下班的?”克罗姆问。
“八点钟。我们八点钟关门。店里不供应晚餐,就不需要她们做事。来吃炒鸡蛋和饮茶的人们到七点钟后就挺少的了。我们的高峰时间六点半就已结束。”
“她跟你提过她晚上要干些什么吗?”
“当然没有,”梅里恩小姐强调着说,“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那么近乎。”
“有没有人来找过她?或有些什么别的事?”
“没有。”
“她自己看上去跟平常是否一样?既不激动也不低沉?”
“我实在是无言相告。”梅里恩小姐冷淡地说。
“你店里顾几位女招待员?”
“平时两位,在七月二十日后直到八月底会加招两位临时的。”
“伊丽莎白.巴纳德并不是加招的其中一位吧?”
“巴纳德小姐是固定的一位。”
“那另外一位是谁?”
“希格利小姐。她是位可爱的小姐。”
“她和巴纳德小姐时朋友吗?”
“我实在是无言相告。”
“也许我们还是最好同她谈几句话。”
“是现在吗?”
“如果你答应的话。”
“我会叫她来,”梅里恩小姐说着,站起身来,“请尽量简短一些,现在是晨间咖啡的高峰时间。”
这位狡猾、姜黄色的梅里恩小姐离开房间。
“真是精练得很,”凯尔西警督评价道,他模仿那女人矫揉造作的声调,“我实在是无言相告。”
一位体态丰满的姑娘猛然闯进屋来。她微微有点喘不上气,长着黝黑的头发,脸颊呈粉红色,黑色的双眼因激动而圆瞪。
“梅里恩小姐让我进来。”她气喘吁吁地说。
“你就是希格利小姐?”
“是的,我是。”
“你认识伊丽莎白·巴纳德?”
“哦,是的,我认识贝蒂。这难道不可怕吗?它实在太可怕了。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整个上午都在与姑娘们谈论这件事,我真是不敢相信!‘你们都知道,姑娘们,’我说,‘这看来不象是真的。贝蒂!我指的是成天在这里的贝蒂·巴纳德,被人谋杀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说。我捏了自己五六次,看看我是否醒不过来了。贝蒂被人谋杀……哦,你知道我的意思,它实在不像是真的。”
“你很了解那死去的姑娘吗?”
“她在这做招待的时间要比我长。我是今年三月份才来的,她去年就在这儿了。如果您理解我的意思的话,她是个安静的人。她不是那种爱开玩笑和爱笑的人,我是指她实际上又不是个真正安静的人,她有许多自己的乐趣,可她从不与别人共享。所以,她是个安静的人,又是个不安静的人,如果你们能理解的话。”
我想说,克罗姆警督实在太有耐心了。作为一位证人,这位丰腴的希格利小姐总是令人烦恼。她每说一句话都要重复地论证好几遍,最终却让人不得要领。
她与那位死去的姑娘并不亲密。我们可以猜想到,伊丽莎白·巴纳德认为自己胜出希格利小姐一筹。在工作时间,她非常友善,可姑娘们同她交往不深。伊丽莎白·巴纳德曾有过一位“朋友”,在车站附近的房地产事务所工作。那家事务所叫做考特和布伦斯基尔,可他既不是考特先生,也并非布伦斯基尔先生,他只是位办事员。她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要见到他就很熟悉。他外表非常英俊,哦,非常英俊,而且总是衣冠楚楚。很显然,希格利小姐内心深处有股嫉妒的味道。
谈话终于到此为止。伊丽莎白·巴纳德并没有想餐厅中的任何人透露昨晚的计划,而希格利小姐则认为,她是去与她的“朋友”会面。她身穿白色外套。“由于衣着新颖,她显得非常甜美动人。”
我们与另外两位姑娘都小谈了一会儿,可是并没有获得更多的情况。贝蒂·巴纳德未曾讲过她要做些什么,当晚也没人在贝克斯希尔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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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巴纳德一家
伊丽莎白·巴纳德的父母居住的十一初狭小的平房,那儿有五十家左右这样的住家。这些平房是由一位投机建筑商在小镇内匆匆修建的。小镇名叫兰达尔诺。巴纳德先生是一位身材矮小、满脸迷惑的人,年纪约莫五十五岁光景,他注意到我们的临近,就站在门口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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