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蜜月_[日]高木彬光【完结】(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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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最初就没有秘航的事,只是为了从义宏那里骗钱,一时编造的谎言?”

  “不,不,绝不是这样……”

  “那么,二月十五日夜,你在什么地方?是怎样度过的?”

  “那时,我还留有旅费的钱。七点左右,我见到劝我参加秘航的朋友,他告诉我,如果顺利的话,大概二十日可以出发。和他告别之后,为了消磨无聊的时间,我到新宿看了电影,因为想,到了香港以后,再也看不到日本的色情影片了。”

  “当夜,你住在什么地方?”

  “那个……从电影院出来以后,找了一个女人!看她那个样子,好象是干这种买卖的,那天晚上,我也想在日本最后一次体会一下……”

  “不要一一说了,你住的地方是温泉吗?”

  “是新宿三光町,原青线的地方,房子构造:下面是酒吧间,上面是几个小房间。当然是无执照的营业店了,如有必要我可以带检事先生去看。”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没记住。首先不知道她告诉我的是真名还是假名……您可以问那个店里的人。”

  “你什么时候得知义宏被杀的消息呢?”

  “我是在那里看的报纸。十七日傍晚时,因为接连输了钱,正在生气,一个同伴把登在报纸上的消息指给我看。我本来还想赌,听了消息,一下子懵了,又输了不少钱。”

  “后来呢?”

  “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既不能参加哥哥的葬礼,钱又输光了……在二十日之前,想拼命赢回来,可运气更坏。”

  “之后,你就一直在东京逛荡吗?”

  “是的……”

  “去过信正家求他帮助吗?”

  “前面我已经说了,他那里我不敢去!”

  “那么,二十日晚,你怎么度过的呢?”

  “手头越来越拮据,想通过玩弹球④赢一些钱,转了新宿的几家弹球房,直到闭店,可是仍然失望……”

  “所以,今天闯到悦子那儿,也是为了勒索钱吗?”

  “是的,检事先生!”

  忠昭赶紧借机说下去:“申报我死亡的事是背着我干的,我现在仍然活着,两位哥哥的遗产,我是有继承权的呀。当然,如果我是凶手,那是另一回事了;可我不是,我对自己是最清楚的。”

  “你去要求过分给你遗产了吗?”

  “我目前的身份,怎么能正正规规地提出要求呢!如果还能够得到够作秘航费用的钱,我是想不声不响地作罢,不要求遗产了。一者,两个哥哥都死了,我再也不能在日本待下去了;再则,听说月末还有秘航的船……唉,就这样,我又变成一个奇怪的人,突然在悦子面前出现了,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实情况。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忠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说:“事到如今,我还能再蹦跶什么呢?不行了,再蹲几年监狱吧……只是,我要恢复我的户籍,该怎么办手续呢?检事先生,你们要起诉我,我还是‘死去的人’,恐怕不行吧?”

  三郎叹息了。这次询问,忠昭完全暴露了他作为破产的穷途末路者的性格特征,而现在这种特征表现已达到极限,令人顿生怜悯之情。

  今天,他之所以公开自己的身份,坦白了事情的经过,是因为这些原因:他认为,自己杀人乃是起自流氓间的决斗,刑期是有限的,他从刑务所出去后,按理说仍能继承他那份莫大的遗产,来日有望。

  “请问,你为什么说你只对检事谈呢?”为了慎重,三郎问。

  忠昭振振有辞地答道:“因为我觉得,恢复户籍这样的法律问题,还是找检事先生商量为好;而且……警察中有粗暴的人,我要是说出这些话来,说不定要挨骂、挨揍呢……检事先生是绅士,我说的话,不管是什么他也能听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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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国际通讯用的无线电呼救信号,此地为加急电报之意。

②即通过海上轮船走私。

③一种游乐形式,也可用来赌钱。

④日本一种游戏,可用来赌博。

第十七章 悬崖上的搏斗

  案情急转直下,看来是向结局的方向发展了。二月二十七日傍晚,渡边博,即安田忠昭,由于是三桩杀人案的嫌疑犯,被指令办了送往检查署的手续后,人送回来了。

  三桩杀人案中的第一件,是两年前刺杀了一个叫森田武的歹徒,曾被全国通令缉拿。这件事他已作了交代,证据也已齐全,大体上已不成问题。

  剩下两件是杀害冢本义宏和冢本信正。在这两个案件上,忠昭至今拒不交代,矢口否认。由于缺乏直接的证据,吉冈警部很是费了一番周折,把现有的证据勉强归纳起来。

  首先,对忠昭来说,极有害的是,他患了海洛因瘾症。胳膊上还有注射海洛因的青紫斑。在他随身携带的物品中,还有注射器和装有海洛因的小包。

  吉冈警部认为,有注射海洛因瘾的患者,话语中多带谎言,言而无信;有时,仅仅因为急需买这种麻醉剂,找不到钱,就会发疯似地干出什么荒唐而凶险的事情来。即便残杀兄弟姐妹这种极不人道的行为,也并非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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