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忆抬头,就看见了察莫台酒气醺醺的脸,放肆的目光正无所顾忌地扫过自己全身上下,不由皱眉,淡淡回道,“你醉了。”
察莫台放声大笑,全无顾忌,“胡说!你还没醉,我怎么可能会醉?!来,别找借口,难道你不敢再喝了?还是不想给本王面子?!”那只拿着酒袋的大手固执地向前一推,几乎碰到了慕忆的脸。
慕忆微微后仰,劈手夺过酒袋,仰头喝了一大口。那酒的味道粗砺苦涩,辣如割喉,不由便呛了一下,低头咳嗽起来。
察莫台似是早有所料,“哈哈”大笑,伸过手来替他拍背,却被慕忆毫不客气地推开,脸上顿时有些下不来台,干笑一声道,“好大的架子!”随即凑到他耳边,借着酒意,压低声音调笑道,“等会儿也陪我一晚,本王明日便送你一处绿洲,外加五百个奴隶……”话音未落,已被劈面泼了碗残酒,抬眼处,正对上慕忆雪亮的双眸,但见他面如霜雪,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道,“有种的,再说一句来听听?”
这样一闹,顿时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帐中一时人声俱息,全都目瞪口呆地望向这里。
察莫台被这兜头一碗酒水泼醒了几分,怔了片刻,伸出手掌将脸一抹,咬牙道,“好!真他妈够劲儿!本王就喜欢这样的……”侧头向也力罕道,“不如把他交给我,让兄弟替你好好□一下!”
所有目光都转向也力罕,不约而同屏住呼吸听他如何答复。
慕忆也在看着他,眼神清澈,其间却似有某种情绪在隐隐流动。
也力罕面色有些阴沉,勉强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怎么刚喝几杯就醉成这样?”转向慕忆,瞪眼道,“你喝多了!怎可轻易对我二哥动手?还不快去赔个不是,二哥大人大量,定不会同你计较!”
慕忆微微一滞,淡淡望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又闪得极快,在他尚未抓住什么深意的时候便一闪而逝,随即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离席而去。
众人全料不到他竟会是这般反应,惊愕之际,只知面面相觑,却无人上前阻拦。
眼见慕忆已经走出很远,陡然耳边一声厉响,竟是刀锋出鞘的声音,紧跟着白光一闪,一道迅猛的刀光伴随着众人脱口而出的惊呼,眨眼间已袭至背后,凛冽的寒芒激得人瞬间汗毛直竖。
“住手!”
“不要!”
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响起。同一时间里,也力罕霍地起身,而狼九已经满面惊怒地冲向前来,但对于红了眼睛、拔刀出鞘的察莫台来说,终归还是晚了一步!
出塞(13)
眼见慕忆已经走出很远,陡然耳边一声厉响,竟是刀锋出鞘的声音,紧跟着白光一闪,一道迅猛的刀光伴随着众人脱口而出的惊呼,眨眼间已袭至背后,凛冽的寒芒激得人瞬间汗毛直竖。
“住手!”
“不要!”
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响起。同一时间里,也力罕霍然起身,而狼九也满面惊怒地冲向前来,但对于已经红了眼睛、拔刀出鞘的察莫台来说,终归还是晚了一步!
狼九不知道自家大王那声“住手”究竟是冲谁喊的,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抢在慕忆出手前阻止他!
——这大帐里的所有人、也许还包括自家大王在内,都没有谁象自己那样亲身尝试过那少年的厉害!虽然他的内力一直没有恢复,但只凭他那迅捷利落的身手,对付醉意醺然且全无防备的察莫台已经富富有余……狼九只希望自己还来得及!
但事实是——晚了!
就在察莫台手中宝刀即将落在慕忆背后的一刹那,他已然无声地侧过身来,轻巧甚至说的上是曼妙地一闪,避开刀锋,同时顺势一引,卸了他大半的攻势,左手一抬,急速切向他握刀的手,“咔”的一声,察莫台腕骨脱臼,宝刀被夺,惊呼声中,对方已取刀在手,顺势反撩,直抵在他的喉头——比雪还冷的刀锋紧紧贴在他脖颈上,再深一份便会见血。
这几招瞬间一气呵成,众人的惊呼声还未落地,形势已完全颠倒了过来!
脖子上抵着寒意森然的刀锋,察莫台的醉意终于彻底退了下去,他瞪着一双染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慕忆,脸上非但没有惧意,反倒有些狰狞,缓缓开口道,“很好!没想到本王终日打雁,倒让雁给啄瞎了眼睛!”
慕忆面如寒霜,眼中尽是不屑,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执刀的手有如定在半空中般纹丝不动。
察莫台浑身僵硬地立着,有倾,突然涩涩一笑,狠声道,“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若是叫你落在我的手里,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话音未落,颈间一寒,便有一串血珠飞溅而出,他陡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鲜血顺着雪亮的刀刃淌下,一滴滴落在脚下名贵的羊粘毯上,吃惊之余,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慕忆依然面无表情,抬眼迎上也力罕震惊恼怒的眼神,淡然道,“他自找的。”
也力罕面容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变得更加阴沉,眸中闪过一道暴戾之气,沉声命令道,“把刀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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