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再一次转向了芬妮。
“那么现在,您怎么样......”
“不!”阿瑟几乎在大吼了。“那些是替她买的,”他一边解释一边挥舞着五张新买的彩票。
“哦,我明白了!多么贴心啊!”
她向两人显露出令人恶心的微笑。
“那么,我真心希望您......”
“是的,”阿瑟打断她,“谢谢你。”
那个女人终于离开了,转向邻近的桌子。阿瑟郁闷地转向芬妮,很欣慰地看到她正在拼命地忍着,不出声地发笑,身体却在不住摇晃。
他舒了一口气然后微笑。
“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你正叫我芬妮,而我正要告诉你不要这么叫。”
“什么意思?”
她用木质鸡尾酒小棍飞快地搅动着番茄汁。
“这就是为什么我问你是不是跟我哥一伙儿的。或者准确的说他是我半个哥哥。他是唯一一个叫我芬妮的人,而我对这一点很不爽。”
“那么应该是......?”
“芬琪诗。”
“什么?”
“芬琪诗。”
“芬琪诗。”
她严厉地盯着他。
“是的,”她说,“而我会像猞猁一样盯着你,看你会不会问出每个人都会问的一样的蠢问题让我尖叫。如果你这么做了,我不光会生气和失望,还会尖叫。咱们看着办。”
她微笑着把头发稍微拢到面颊前然后透过头发凝视阿瑟。
“哦,”他说,“这可有点儿不公平啊,不是么?”
“很公平。”
“好吧。”
“那好,”她笑着说,“你可以问我了。也许能把这事儿弄清楚。至少比你整天叫我芬妮要好。”
“大概是......”阿瑟说。
“您瞧,我们只剩两张彩票了,因为我之前跟您谈的时候您如此慷慨,所以......”
“啥玩意儿?”阿瑟恨恨地说。
那个卷发的微笑女人如今正端着一本几乎空了的存包处票子,把最后两张彩票在阿瑟的鼻子底下挥舞着。
“我觉着应当把机会让给您,因为奖品非常的优厚。”
她小小地皱了一下鼻子,好像在跟阿瑟说很贴心的话。
“非常有品味的。我知道您会喜欢的。而且您看,这是给安洁的退休礼物。我们想送给她......”
“一台人工肾,好的,”阿瑟说。“给你钱。”
他再拿出二十便士给她然后拿了彩票。
一个念头似乎击中了那个女人。非常缓慢地击中了她。你可以看见那个念头的到来就像沙滩上一道长长的波浪。
“哦,亲爱的,”她说,“我没有打断任何事是不?”
她紧张地盯着他们俩。
“没有,没事的,”阿瑟说。“任何可能发生的事都很好,”他坚持道,“很好。”
“谢谢你。”他又补充一句。
“我说啊,”她用一种欣喜若狂的担忧语气讲,“您们不会是在......恋爱中吧?”
“很难说,”阿瑟说。“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说话的机会。”
他瞅了一眼芬琪诗。她咧嘴笑着。
那个女人像知道了一个机密一样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我马上就让您看一眼奖品,”她说着离开了。
阿瑟转过来,叹了口气,面对着那个很难说是不是自己已经爱上的女孩。
“你正要问我,”她说,“一个问题。”
“是的,”阿瑟回答。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来:”芬琪诗说。“我是不是......”
“装在一只手提包里......”阿瑟加入进来。
“被发现在失物招领处......”他们一起说着。
“......而那个失物招领处在芬琪诗街车站。”他们一起说完了。
“而答案则是,”芬琪诗说,“否定的。”
“好吧。”阿瑟说。
“我是在那儿被怀上的。”
“啥?”
“我是在那儿被怀——”
“在失物招领处?”阿瑟尖号着。
“不,当然不是了。别傻了。我父母能在失物招领处干什么呢?”她有些诧异地说。
“好吧,我不清楚,”阿瑟结结巴巴地说,“或者......”
“是在排队买票的时候。”
“排......”
“排队买票的时候。或者至少他们是那么说的。他们拒绝进一步的说明。他们只是说你根本不能相信在芬琪诗街车站里排队买票会有多无聊。”
她故作严肃地抿了一口番茄汁,然后瞅了一眼表。
阿瑟继续咯咯笑了一会。
“再过一两分钟我就得走了,”芬琪诗说,“而你到现在都没开始讲,你那么想告诉我的那个极端非同寻常的事到底是什么。”
“你为什么不让我开车送你去伦敦?”阿瑟说。“今天是星期六,我没什么事可做,我可以......”
“不了,”芬琪诗说,“谢谢你,你人真好,但算了。我需要靠自己一个人过几天。”她微笑着耸了耸肩。
“但是......”
“你可以改天再找我聊。我给你我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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