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竟然是亚瑟·皮尔斯!
然而,到底是不是他呢?
这名被国务院外放到纽约联合国总部,做美国驻联合国大使副手的人;这名记录良好,成就非凡,羡煞了多少政府其他资深官员的一流人物;这名前途看好,铁定飞黄腾达的“助理国务卿”,想当年的服役记录,也是相当吓人的。假如他现在还留在军中的话,迟早也必定会坐上“参谋首长联席会议”的“主席”的。他在越南服役时的战功,简直无人可出其右。他以密西根大学学士的官阶入伍服役时,还只不过是一名少尉而已,等到了越南,连续出了五次任务都成功之后,没多久就升成了少校,得过无数勇冠三军的勋章、领导统御特优勋章,而且从此就被推荐到战略参谋大学深造了。这一名发展潜力不可限量的军官,原是出身于一个农,从小上教堂,参加过童子军,高小学业名列前茅,大学是以奖学金念完的。
就跟海雅中将在他当年替亚瑟·皮尔斯的人事资料和推荐函中所写的那些话一样:皮尔斯乃是今天美国青年人的楷模与希望,他是美国传统精神的再造;出身农家,却仍能出人头地,他乃是美国所制造出来的“萍果派”。
老天爷!从哪一点——从什么地方——可以看得出,他会跟莫斯科有牵连?!
然而,若照着哈洛克所建议的方法,专去查那些“烟幕”的话,却明明只有亚瑟·皮尔斯他一个人曾经有“放”过。再加上后来哈洛克又跟他说过,要找这个人所放出的“烟幕”,就得去找那名可能现在已经“凶多吉少”的“傀儡”。最主要的,贝弗之所以会去注点到亚瑟·皮尔斯这个人,也是因为听见哈洛克曾经先讲到过的那两句话,才引起了他的注意的:去找那些该在而不在的人;他当时应该在某个地方,却明明又不在的那个人。
由于“布拉瓦海岸行动”进行的那个星期,美国驻联合国代表团,也正在参加安理会所召开的会议。代表团当时在会场外私下所进行的秘密讨论记录,乃是由一名叫“卡本特”的参事所撰写的。贝弗注意到一份由皮尔斯向代表团团长——驻联合国大使——所提出的建议备忘录中,有着一个短短的缩写记号:“富·卡/代呈”。虽然由这份资料上仍可以看出来具有皮尔斯一贯的风格—一简明、扼要,但是由那个记号,贝弗却发现它并非由皮尔斯亲自递交给大使的;它乃是经由“富兰克林·卡本特参事”替皮尔斯捉刀写完转呈上去的。那些建议,是皮尔斯先生告诉卡本特,然后再由后者转呈给大使的。这就表示:皮尔斯当时并不在联合国,不在他当时该在的地方。他并未参加星期四的会议。
贝弗一找到这个头绪,就开始仔细地把所有那一个星期的报告加以研判。然后他又发现星期四的其他报告中,还有两件是由卡本特代皮尔斯捉刀的文件,另外,星期五的资料中,也有三件。然后,他突然忆起“布拉瓦海岸行动”的日期,乃是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的事,行动当天的确实日期是今年一月四号的晚上。那天正是星期天。包括了前一天的周末。
由于新年假期的缘故,安理会本来在星期四那天并无集会;星期四正好是年除夕。可是联合国安理会为了想向世界表明他们对“以色列谴责案”的重视,仍然在星期四以及星期五召开了会议,从星期六开始,才正式休会,下星期一才又继续召开集会。
因此,由卡本特从星期四开始,就替皮尔斯捉刀的情形看,他大概从星期二晚上就离开纽约了,这样,他才有五天的时间,到布拉瓦海岸去搞鬼,那么,那么……他……“暧昧”?
所以他后来才打电话给哈洛克,而哈洛克就告诉他下一步该怎么做。去找那名傀儡。
他根本不在意时间早晚,拿起电话就拨给了国务院的夜班接线生,要他无论如何,不管卡本特在哪里,也要替他找到。
八分钟之后,接线生就回电告诉他说:富兰克林·卡本特早在三个月之前,就已经辞去国务院派驻联合国的职务了。他资料上的电话号码根本没用了,早巳切断了。
贝弗一看不行,马上又命接线生再打给一名当时必然会在纽约参加会议的较低阶的参事。
凌晨五点一刻,帮他负责联络的接线生,终于找到那名参事,把电话接给了贝弗。
“我是助理国务卿贝弗……”
对方起先的反应,是半带睡意半带吃惊的,甚至还稍微显出有些害怕的样子。贝弗必须先花几分钟去安抚对方,然后才逼着他去回想将近四个月以前的事情。
“你还记得那几次会议吗?”
“我想应该还记得才对。”
“当时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异常的事,曾引起过你注意的?”
“好像没有,先生。”
“参加这次安理会会议议程的美方代表团—一我主要是指出席星期四和星期五会议的人——是包括有大使、国务院资探官员亚瑟·皮尔斯、你,还有另一位叫卡本特的人,对吧?”
“对,不过您讲的最后两个人,秩序应该对调一下,我比他职阶要低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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