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一口咬定他没有,”皮尔斯说,“当时他们在联合国跟我讲了许多隐语、双关语、威胁话——就是我说的,很扼要的话;象‘下次会议’,‘不稳定的政权’,‘核子秘密’——实际上,这些字眼,的确跟诸位刚才告诉我的那两份协定有关。如果我可以看到那两份秘密协定的话,我大概可以把他们所曾讲过的词句,抓出许多来。”助卿讲到这里,稍事停顿之后,又继续说下去,“我个人认为,很可能这个叫‘巴希法’的人,已经跟莫斯科接触过了。当然,他只可能先断章取义的去给他们一些挑衅。可是我想,即使对这些他所可能提过的话,我们也应该尽快加以了解才对。”
“他竟然想把我们和苏联,以及中共,一起解决掉。”总统哀叹,“天哪,他就想这么做。”
“我看,我越快赶到普尔岛去……总统先——”皮尔斯话还未讲完,突然被会议桌上那具白色电话的铃声所打断。
“喂?”总统接听问道。
总统默默听了三十秒钟,然后才边点头边回答道,“我知道。尽快让我晓得发展情况。”他放回电话后,才转向另外三名会者:“是哈洛克。他今天下午不能来了。”
“出了什么事?”将军问。
“出了一大堆事,他离不开电话。”
“那太不巧了,”亚瑟·皮尔斯说。“我本来想见他的。我认为我必须跟他随时保持联系。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把苏联人的动态告诉他,而他也能把最新的消息告诉我。我必须晓得何时进逼,何时退却,苏联人很难缠的。”
“放心,你随时会晓得进展消息的;我已经命令他向你报告……唉,那名病理医生被追丢了。”
“该死!”中将大骂。
“他不是发现被人盯上了,就是觉得大势己去,决定先闪为妙。”
“要不然,他就是接到命令,要他逃掉的。”
“这我就不谈了,”总统转向助理国务卿,“难道说,俄国人没有暗示你,他们已经注意到这件混帐事情里,苏联也有插一脚吗?难道他们没有提到过‘布拉瓦海岸事件’,或者是罗斯托夫的电报吗?”
“没有,先生。至少这对我们还算有利。我们知道,他们却不。”
“罗斯托夫却知道。”总统坚持这点。
“那他一定是因为太害怕,而不敢采取行动了。”皮尔斯答道,“通常国安会的高级干部都可能会如此;他们不晓得查下去,会踩到谁的尾巴。而且即使他有查,也查不出什么名堂的。”
“你说的,就好象我们是在讲两个不同的莫斯科政权一样。”海雅反驳说。
“我同意哈洛克的看法,”奸细说,“事实上,我们正是面对了两个莫斯科的不同派系。目前想弄到麦锡那两份秘密协定的,乃是代表克里姆林宫说话的那个老人集团。否则,现在就不是这么回事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了解目前情况的理由。假如哈洛克能逮到一个我们可以经由他而追查到另一个莫斯科派系的话,那就太好了。我可以利用它来对付联合国的那批苏联,”
“哈洛克已经公司过我们了,”布鲁斯打岔道,“你所指的另一个莫斯科派系,就是国安会的一个分支情报组织,叫‘渥拿雅VKR’的。”
皮尔斯一听,顿时显出困惑地说,“刚才的简报中,我好象没听到这个啊?”
“或许是我疏忽了吧。”总统说。
“不管怎么说,这还是太笼统了。VKR是由许多小单位组合而成的。我需要有特别的资料才行。哪个单位的?哪些人负责的?”
“你届时可能可以获得这些情报。”
“你是说——?”皮尔斯的金笔突然一顿。
“这也是为什么哈洛克无法离开‘无菌五号’的原因之一。”
“无菌五号……”
“他们虽然追丢了这个叫席普斯的,可是哈洛克认为还有机会去逮捕那些可能会去绑架马里兰州塔波特郡那位叫曼殊·仑道夫医生的人。他已经派人埋伏在医学中心,准备活捉这些人。我告诉过你,仑道夫当初隐瞒马肯齐的死因是为了其他原因。”
“是,我知道。”皮尔斯把金笔插回上衣口袋,放下笔记本。“我临时做了些笔记,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一些;我大概不能把这些笔记带出去。我了解。”
“我很高兴你也这么认为,”总统说,“是不能带出去……你可有得想的了,助卿先生,而且时间也不多了。你打算怎么应付那些俄国人?”
“步步为营,”奸细说,“您允许的话,我预备约略漏一点我今天听到的内幕结他们听。”
“你没弄错吧?!”中将搞不懂。
“拜托,中将,只是最无关紧要的一小部分罢了。他们显然也有正确的情报来源,所以,矢口否认,不如稍微漏一点真相,免得更引起他们的怀疑和敌意。我们现在可受不了他们的这种态度。用总统先生刚才所说的,我们必须跟他们尽量拖得越长越好,越久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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