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条意大利货轮所停泊的码头,出入口的警卫也对这名意大利语说得非常蹩脚的外国人很合作。他们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事,全登在“西港海市新闻报”上面,而且每家酒吧和咖啡馆的墙上,都有贴着从这份当地报纸撕下来的船只动态时刻表,免得到码头买醉的水手喝得酩酊大醉之下,会误了登船时间。
“艾尔巴号”将在五点半离港,“特蕾莎号”则再晚二十分钟。将于五点五十分开船。哈洛克从第三个出入口走开时,抬手看了看表:四点八分。时间只剩下一小时左右了。
珍娜!你之哪里啊?
他才走开没几步,突然就听到身后的警卫室传来一阵电话铃声。他猛吃一惊,马上就转过身去望。只见站在上半截玻璃窗警卫亭中的那名守卫,正手捧电话连声说“是”,表示这通电话乃是由上级打过来的。
码头进出大门口检查哨的守卫和电话,正是哈洛克套消息的主要来源。有这么短短的刹那,他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该离开或站在原地等。答案马上就出来了。那名守卫电话才放下,就探头出亭叫他。
“喂——你!你不是想知道这条臭船的消息吗?又有新闻了!‘特蕾莎号’暂时叫不开了。她一直要等从雷诺市来的六辆货运卡车到了才正式开航,离现在还有八小时要等呢!这下可好了,这条船上的船员全都要喝得烂醉了!全是些杂种!”
“特雷莎”不走,至少他就能专心去查另外两条船了。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只剩几十分钟了。他必须单刀直入的去明查而非暗中探访了,没有时间让他去好好计划一下该怎么着手,或者去注意有谁在暗中盯着他了。最多只剩下塞钱给别人的时间了——假如还找得到这种人的话。要不然,就只有硬闯了。
他飞快的走回“艾尔巴号”碇泊的码头大门,把先前曾经谈过的话又改了一点,对门口的警卫说,想找到船上几名船员来问一问,他讲话之初,早巳乘着与对方握手的时间,把几张千元大钞送进对方的手掌中。
“请问晓不晓得‘艾尔巴号’的船员,平常最喜欢逛哪家酒吧?”
“那帮水手全挤在‘企鹅酒吧’,要不就是‘驻马车酒吧’,他们向来到任何地方去都是在一起的,免得打架的时候落单。”
“克丽斯托号”出入口的那名当初很有敌意的警卫,则表现得更热络。他说了一大堆废话,才说到的葡萄牙水手只会去一间叫“小海神”的酒吧喝酒。
他花了二十分钟才找到那家“小海神”。
哈洛克从门楣上方有着一具半人半鱼的粗陋小海神雕象下,推开厚重的大门步入酒吧。
里面烟雾弥湿,劣质威士忌酒的酸臭味更不必说了。吧台上、桌上,全坐满了一批批正在大吼大叫,边喝酒边吵架斗嘴的水手,也有不少人早已烂醉如泥的趴在桌子上,手上、鼻子上、胡须上,全沾满了酒味,桌子上也就是东一滩、西一滩的脏水。
哈洛克桃了吧台后方一名年纪最大的酒保。“请问这里有没有从‘克丽斯托号’下来的人?”
“葡萄牙人吗?”
“对。”
“有几个……在那儿,我想应该是吧。”
哈洛克透过香烟雾气和东倒西歪的人兑中,望到对面那张桌子。有四个人坐在桌旁。
“那——请问一下,有没‘艾尔巴号’的水手?”他转头又问酒保。
“那群猪猡?”酒保一听火就立冒。“猪!他们只要一进来,我就把他们丢出去!全是些混帐东西!”
“显然这伙人很不简单,”哈洛克嘴上漫应着,眼睛却瞟向那四名海员,想到珍娜处身在这群人中间的情景,脖子都变紧了。
“你要找‘艾尔巴号’的人,以该到‘企鹅’去找。那里受得了他们,不在乎。”
哈洛克掏出一张票面一万里拉的钞票放到酒保面前。“你会讲葡萄牙话吧?能讲得通吗?”
“在这种地方做事,一个人起码要会讲半打以上的语言。”酒保说着,已经把那张大钞塞进了围儿口袋,然后他又加了两句话。“那四个人一定会说意大利语,可能比你说得还要好些呢,先生。我们还是用英语谈吧。你想要我干什么?”
“那儿有张空桌子,”哈洛克一改用英语谈话,顿时就觉得舒服多了,他指了指酒吧角落的一张桌子。“我坐过去。你去跟那四个人说,就说我想跟他们聊聊……每次只请一位。假如你认为他们听不懂我讲的话的时侯,你就过来替我做翻译。”
“做翻译?”
“对。”
“好。”
四个葡萄牙水手,一个个有点楞的轮流坐到哈洛克的桌上来,两个人能说流利的意语,一个会谈英语,另一个则需要有人从中翻译,哈洛克对每个人谈的话完全一样。
“我是为了一些小事——不重要的事——来找一名女子的。是为了一些感情方面的事情。她是个很冲动的女人,女人都是一个德行,对吧?可是她现在做的太过火了。我听说,她在‘克丽斯托号’船上有个朋友。所以她可能会跑到码头上来找人,想找船偷渡出去。她长得很漂亮,中等身材,金发,可能穿了件风衣和戴了一顶宽边帽。你有没有见过象她这个人?假如有的话,我可能不止给你现在这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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