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跳得未免太快太远了,”欧吉维说。“你能否大略先跟我们提一下,免得到时候会感觉太突然和意外。”
“显然我们早已有了一个意外了,”米勒说。“假如贝勒这封电报不是在开玩笑的话——”
“绝对不会,”史登说。“贝勒是我们放在欧洲最佳人员之一。”
“而且他又是属于国防部的人,”道森凑上一句。“他不会有什么过度偏激的判断的。”
“难讲,”局长说。“他是个黑人。”
“可是我要说的,”米勒继续道。“是贝勒这封电文中所附的话,他要我们认真的相信哈洛克所说的事。他强调他一定是亲眼看过那个女的。”
“这是不可能的!”欧吉维说。“这不就表示我们自己砸了锅?!那份资料里到底是讲些什么?”
“童年相当凄惨,”史登边说边翻那份档案。“我们只晓得他是捷克后裔,对吧,可是他当初并非一开始就在英国做孤儿的。他从小就在布拉格打游击,先打纳粹,后来又打苏联红军。所以他一定是从儿童时期,就遭受到很大的压力了。”
“差不多可以回湖到哪一年?”米勒博士说。
“可以回溯到一九四二年六月左右,那时刚好是捷克与纳粹打仗的时候,他出生时间大约是在三十年代,确实日期不详。生在布拉格,原名叫米海·赫维里柯。他父亲原系布拉格一位教授,后来他率领布拉格的地下反抗军,把盖世太保的刽子手头目干掉了。他们的老家是在布拉格市外西南方的一个城镇,叫什么‘利底斯’的……哈洛克从小就是隶属于捷克地下反抗军‘儿童分遣队’的队员,专门负责送信和送炸药、弹药。他是因为母亲被德国纳粹奸杀以后才加入的。晚上跟着他父亲读书认字,白天就在田野山林间练习躲藏和追踪的功夫,练习怎么说流骗过敌人。还有怎么杀人。”
“那么小就学杀人啦?”欧吉维说。
“对。在他十岁以前,已经晓得如何取人性命,如何分辩敌友了。”
“简直难以相信,”米勒博士说:“竟然在三十年前就种下了会爆炸的种子。”
“难道‘布拉瓦海岸事件’会在三十年后,刚好触发这枚炸弹吗?”
“很可能。不论我还想知道更多一些。”米勒博士说,“后来呢?”
“后来大战结束,捷克却更惨。俄国人把捷克吞了。哈洛克的父亲,自从一九四八年三月十号把红军捷克占领军的元帅,马沙里柯暗杀之后,就被捕了。他后来被送往古拉格群岛,自此失踪。地下组织也就因此瓦解了。不过在瓦解之前,组织中的人已经先将小哈洛克送往英国了。后来被英国的情报局送往美国,再来就被韦氏夫妇收养。等哈洛克进普林斯顿读书时,这对老夫妇就死了。那的候,两个人已经差不多六十多岁了。”
“那时候,麦锡正在普大教书。”
“对,”史登说,“幸好有麦锡在,才不至于使哈洛克又变成举目无亲。”
“那么麦锡是否晓得哈洛克的事?”
“全晓得。”史登说。
“这么讲的话,麦锡当初夹在那份‘四○档案’中给哈洛克看的纸条,就可以明了—半了。”
“他当初曾经交代过,假如哈洛克因为‘布拉瓦事件’受刺激过深想退出的话,我们就必须答应他的请求。”
“这我晓得,”道森说,“因此他才会在他那张条子里写道,哈洛克早年遭遇悲惨的事,我想大概就是指他幼年父母双亡的事。”
“好了,你们现在和我—样清楚了,”史登局长说,“米勒博士,你可有什么意见?”
“很简单,”米勒说,“带他回来。答应他任何事,可是千万要先将他弄回来。我们再不能领教任何意外事件了。把他活生生的弄回来。”
“我也同意这样会比较好。”红头发的欧吉维说。
“当然比较好,”米勒说,“‘布拉瓦事件’对哈洛克打击太大,刺激太深了。亲自目睹行刑经过,谁受得了?!也许正好把三十年前的那些童年的梦魇,就此触发引爆了,才会令他变得现实与过去分不清,产生狂想和幻觉的。”
“贝勒电报中也是这么说的。”道森接过话。“他可能会挺而走险而独断独行,不再听命于任何一方的解释与命令。”
“这是绝对可能的,”米勒博士说,“他真的可能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旦他的狂想症发生后,他可能对现实与幻想很难分辩清楚,随时觉得会有人要陷害他,而加以反击的。”
“你看罗斯托夫在雅典的那件事,会有什么影响?”史登问。
“我们并不晓得罗斯托夫曾到雅典去找过哈洛克,”米勒说,“这也可能是他狂想症中的部分,胡思乱想有个苏联网安全的高级头日来找过他。我们所能确定的一件事,就是那个‘卡拉丝’的确是国安会VKR分支的人。为什么象罗斯托夫这种人,会出现在雅典,专程向哈洛克去否认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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