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洛克悄悄掩上去,两眼紧瞪着对方,随时准备拔枪。
“嗨,老红?”他说。
欧吉维只微微撇过头,显然是早晓得会有这一幕发生的样子。
“好久不见,拿伐卓。”
“省着点——不必称我什么‘拿伐卓’,这里可不是伊士坦堡。”
“对,不是,可是我曾经在伊士坦堡救过你一命,难道你忘了?”
“你他的的差点没把我给害死,后来还是因为你自己发现不妙,才来救我的。我告诉过你那座桥是个陷阱,可是你,我所谓的上级大人——却不相信。幸好我的话是当着土耳其工作站的人面前说的——有凭有据——假如我真的出了事的话,他告你一状,你就会倒霉。”
“可是再怎么说,我后来还是去救你啦!”欧吉维已经被损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的大声反驳。过了一下,他才稍微自制了些。“管他娘,算了,不提啦!”
“算个屁!你不但差点害死我们那伙兄弟,甚至还差点把自己暴露给敌方晓得。对,没错,你后来一看情况不对赶过来了,谢天谢地,幸好还来得及,假如不是当时的情况还算安全的话,你早逃到博斯普鲁斯去了。”
“可是我不来救你,你就闪不掉。”
“难说。”
欧吉维将烟蒂一丢,用脚踩熄之后,就走上来。“让我们好好谈一下吧。”来自华府的人边说边就走到石径边一张大理石长椅前。“坐……哈洛克。”
“你坐我站。”
“那我就不客气了。不瞒你说,从华府坐飞机飞了一夜,没睡好。”
“你看上去很疲倦。”
欧吉维一听,马上抬眼盯了哈洛克一眼。“眼睛倒还相当尖嘛,”他说完才坐下。“告诉我,哈洛克。你疲倦吗?”
“当然疲倦,”哈洛克说,“对你们这些人扯的漫天大谎感到疲倦!对所有发生过的事感到累!对她。对我。对所有你们这些坐在窗明几净办公室里的策略家感到累——真是见鬼了,我竟然也曾经是你们中间的一份子。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你扯进不少人,拿伐卓。”
“我告诉过你,别他妈再称呼我那个鬼绰号!”
“喔?象麦片包装盒上的名称吗?”
“比那个还要坏!我给你上一课吧。‘拿伐卓红番’与‘阿帕契红番’,是有这么点关系,可是却并不象‘阿帕契人’那么好战,他们比较爱和平。所以‘拿伐卓’这个称呼,不适用于伊士坦堡,也不适用于现在。”
“很有意思的论调,我还是首次听到。你花时间去研究这些干什么?”
“怎么样?”
“好吧,就算这么回事吧,我们话题扯远了。”欧吉维说着,身体一扭,将手伸进衣袋。
“别找死!”
“什嘛?!”
“你的手——给我拿出来!”
“喔,抱歉……我忘了,好多年没在外场混,这些规矩几乎全忘光了,你懂我说的吗?搞不好哪天就因为我这么一大意,脑袋给人打开花了,都还不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而象你这种人呢——每天杯弓蛇影的过日子,也不好受——”
“你有完没完?!”哈洛克粗暴的说。
“——还是跟我回去吧,哈洛克,”华府客仍然照说不误。“你需要帮助。我们能帮助你。”
“你飞了五千英里大老远跑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个?!”哈洛克吼道,“这就是你要说的资料,你们要给我的解释?!”
“别激动,干嘛呀——你?冷静点吧!”
“鬼!你才别激动!你才该冷静!因为你才是真正需要把每根神经弄冷些的人!所行你们这一伙人!我话先说清楚——假如你们想吓我的话,我就自己来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我会从罗马这里开始,一路查下去,到瑞士、德国……布拉格、华沙………直查到莫斯科去!而且我先把话放给你,我到处问,到处吐话,我吐得越多,你们就越会鸡飞狗跳!我会让你们也一样不好过!”
“难道还要你们这些混帐来告诉我——我头脑清不清醒?!我亲眼看到那个女的。她还活着!我一直跟踪她,一直跟到西港她才闪掉,可是我却在那里发觉到,你们这群卑鄙的东西所告诉过她的事,还有你们对她所做过的事!我是会一路追查下去。可处我告诉你,我每一天都不会让你们好受的,我不把你们的内幕掀个过瘾,我就不叫麦寇·哈洛克!我等一下从这里离开,你们就别想再阻止我!罗马现成的就摆了个一等差事——一个你们的传话筒——我要他马上暴露,而且把他在意大利所有的联络网都揭发出来!在今天太阳下山之前,我一定办到!你们这些狗杂种!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宋西?!”
“好吧,好吧!”欧吉维屈服告饶,两手伸向半空,一阵乱摔乱舞。“我告诉你好啦!你不要怪我没劝过你。命令是这样的:‘把他弄回来,这样我们好当面向他解释清楚’,这是他们说的。‘不管用任何方法,可是绝不能说任何事情,等他回国之后再讲。’我告诉他们这样是办不到的,对别人可以,他们才被我逼得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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