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要怎么办?”
“让莫斯科把她弄回去好了,让这个把他弄得昏头转向的女人,早点滚回苏联。至少这个诱饵已经生效了,他已经把话挑明了。他已经——”
“‘无可救药’了。”罗马将话继续接上。
“让她闪掉。我们不想再留下任何把柄或线索,牵连到我们头上来,‘布拉瓦海岸事件’从此烟消云散,再也不准任何人提起。科西嘉人晓得怎么办的。”
“老实讲,我还不太懂。”
“你不必懂。我们只需要你在办完扑杀的工作之后,能把他确实被处理掉的证据呈报回来。”
“没问题,一定会呈报上去给您的。我们的人,会在现场目击的。”
“好。再见。祝你今天愉快,罗马,不要出岔。”
“不会的,绝不出岔。未录音、未记录,请放心。”
“完毕。”那个自称是“暧昧”的人士说完,就将电话挂断了。
坐在华盛顿国务院办公大楼上,某国办公室中的那个黑影,将电话筒凑在嘴巴上讲话,同时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当他说完之后,才将坐的转椅一旋,转过身来,将话筒放回机座,顺势撑起手肘,张开两只手掌,夹住脸颊和下颚,从窗外透进的夜色与灯光,刚好隐约的照出了他的额上端头发鬓中,那撮雪白色的银发。
助理国务卿亚瑟·皮尔斯,原名尼古莱·马耶可夫,生于莫斯科东南方的斯雷门斯科镇,在美国爱荷华州长大的人,用双手撑住头,慢慢深呼吸着,将自己弄冷静下来。
他还有另一个决定要下达,这个决定并不比与“罗马”通电话要更安全,可是却势在必行。国务院“秘密行动局”的这批策略家,现在又再旧调重弹,翻“布拉瓦海岸事件”的老帐了;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在抽丝剥茧,一层层的将这个案件的虚伪外衣越剥越薄了,虽然,截至目前为止,他们还屁都不晓得,这些事实必须加以掩埋掉、消灭掉——他们必须也加以掩埋掉!不管将会引起多大的危险。“布拉瓦事件”必须再次予以消灭掉!
再过数小时,从“莫里涅山口”就会拍回一份秘电给国务院:
“扑杀工作已执行完毕。授命人:代号‘暖昧’——该代号,系由秘密行动局局长丹尼·史登所建立,以供高阶层长官,授命执行该项任务时辨认之用。”
而也只有那三个人——史登、道森和米勒——才晓得他们已把“暖昧”这个代号,转告给了他皮尔斯。所以,这三个人必须加以清除,才不致暴露他的底细。
由于是他“假传圣旨”,未事先转告麦锡国务卿,就下达了格杀哈洛克的命令,因此他终于又发出来他第二道的“催命符”。
他足足又在办公室里呆坐了两小时,仔细将他所采取过的行动,反复的思考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漏洞。绝不可能会有任何意外和失败的因素被他疏忽掉。
那几个策略家,现在已经死于非命了。所有晓得他就是那名代号“暖昧”的人,全死光了,再也扯不上他了。
当然,这件事迟早还是会被他们查出来的。他们必须花上一段时间。会几天,一星期,一个月。也许吧。他们一定要找出这个人——他——才能搞清楚这一连串神秘事件的真相。
他们迟早总会找到他的,因为他已经留下了一条线索——一条“恐怖”的线索——不对,恐怖,是恐怖的线索——而只要有任何线索留下来,他们迟早必定找出主谋人是谁。因为只有“恐怖组织”的暴力集团——由苏联安置在资本主义国家中的“冬眠组织”——才干得出这些残忍的事。
但是无可否认的,包括国务院权力大到一手遮天的“秘密行动局局长”,和另外两名资源策略家,都会不明不白的同时死于非命的残忍事实,也必然把其他华府的上下有关人土活活吓个半死,他们必定会主动将这些事情——包括“布拉瓦海岸事件”在内——尽快加以掩饰掉,从此再也不提。
亚瑟·皮尔斯在黑暗中站起来,将两条腿踢了踢,挺了一挺腰杆,才重新坐回椅子。
他今夜必须整晚躲在办公室里等天亮,等上班时间到了,五楼的办公室和走廊上,又充满其他下级职员的时候,他才会闪出去,混进这些人之中,跟他们打招呼,互道早安,表示他也刚刚才来办公室,然后又告诉他们,他必须立刻再赶回纽约的联合国总部。有什么办法,麦锡国务卿指派他为联络人,他只好来回奔波。
突然之间,“马可耶夫——皮尔斯”的身躯在椅子里一僵。他还必须打个电话给“罗马”,要他再去干掉一个人:就是坐在无线电室里,替他和“罗马”,将电话施以“保防干扰作业”的那个人——他曾经记录过一个电话;曾经将一通由华盛顿刚刚打进来,然后才改为“保防干扰作业”的电话,予以录音存查过。
第十一章
“她不在船上,我可以发誓!”“特蕾莎号”的船长抗议道。他这时正坐在船尾小船中的办公桌上。“假如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搜,先生,谁都不会管你。我们早在三……三个半钟头以前,就送她上岸了。这简直太不象话了!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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