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追到一个十字路口之后,街道才逐渐变得宽了些;房子也比较退后了一些。在街上逛商店的镇人也比较多了点。可是“兰西雅”却无形无踪了,它已经不见了!
“请问一下!机场在哪里?!”他探头出窗,用法语问一对正在人行道上走的老夫妇。
“机场?”名头子回答说,“莫里涅哪有什么机场?!先生,我看你是搞错了吧,你朝南开到凯普马丁才有机场。”
“在这座村庄附近是有一个机场,我没有搞错!”他急得大喊。“有个朋友,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告诉我的,他要飞到莫里涅机场,要我来接他,我已经迟到了!”
“你朋友一定是指凯普马丁镇,先生。”
“也许没错喔,”旁边店铺中突然站出来一个年轻人。“这儿并没有真正的所谓机场。可是你朝北向旦德镇方向开出十五、二十公里左右,却有一个很短很小的机场跑道,专供那附近两个镇里的有钱人起落小飞机的。”
“那就对了!请问怎么走最快?”
“前面向右转,然后再右转,绕三条街朝马里台街开。再往左转,从那里就可以驶上山间公路。从这里朝北外十五到十八公里就到了。”
“谢谢你!”他话才说完,脚早已踩油门,手推排挡窜出去理
他照着年轻人的讲法,三转两转,就驶上了那条往北的汽车路。山路上一盏灯也没有,黑漆漆的前方也看不到任何车尾的红灯。“兰西雅”根本杳无黄鹤不见踪影。到底他开的方向对不对?还是根本搞错了?老天,咫尺天涯,可望而不可即呀!到底在搞什么鬼呀?
珍娜!珍娜!不要相信那些骗人的话呀!他们先孤立我们,然后又要宰掉我们。他们因为我们晓得某个秘密,所以必须干掉我们。现在既然我已经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你也应该晓得了才对啊!
开下去!快开!小心!尽量快开!追!
探照灯光!夜空中突然射出一道探照灯光。就在最近的一座山上,在他的左上方。这条路再下去一定会转弯;几分钟的车程外,就是一条跑道,一座小机场,一架飞机——还有珍娜。
第二座山非常之陡,路边的山谷也非常之深,弯路很多,相当曲折。灯光。前方出现了一条又宽又亮的白光,白光后面有两个车尾的红灯。是那辆“兰西雅”!在他前方,下方一两里之外,远近没把握,可是机场一定就在那里。机场是在一条山谷里,有两排黄黄的地面跑道灯光,彼此以四十多度的角度交叉,显然风向都算过的,有两条起落跑道……
哈洛克将油门踏板踩到底,左脚随时踩煞车在驶过弯道时减速。没多久路就开始变平坦了,向前延伸出去,然后机场外围的篱笆就出现了;才一开近,车灯马上就照到了许多发亮的机身和机翼,跑道旁边至少有一打左右的小飞机停在各种位置和角度上。
大门呢?大门在哪里?会不会有看守机场的守卫?他终于照到安全篱笆中的大门了。他马上将车开上那条通往大门的车道。十尺高的大铁丝门出现在他前方。
机场里面,那辆“兰西雅”正在驶过跑道。突然间,它将大灯和尾灯都关掉了——这表示他们已经接近了他们要搭乘的那班飞机了!
他一急之下,马上用手敲方向盘上的喇叭,他只能想出,“危急!危急!危急!”的SOS的代表声。他一直敲按喇叭,同时拼命冲向那道大门。
那时正有两名警卫在关大门,其中一个人正将打开的半扇大铁丝网门,顺着地上的铁轨往前推,另一名则将等另外半扇固定好的门边,手握铁栓把柄,准备等门一合拢时就拴门,他们两个人同时发现急驰上来、亮着大灯的卡车,两个人吓得魂飞魄散的赶紧朝两边躲。
卡车“轰!”的一声撞上了铁丝网大门,将它整个撞飞掉了丁。哈洛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驶进缺口直奔跑道。他受伤的肩膀痛得要命,一失神之下,车子就打滑,险些撞到两架飞机。他将方向盘向左打,对准他几秒钟前看到的灯光冲过去,冲进黑暗。
在那里!不是一架小喷射机,是一架双引擎单翼飞机。它的螺旋浆正好在哈洛克看到时,开始旋转发动,排气扎喷出火光。驾驶员正准备将飞机驶上跑道,现在还未松刹车!为什么?
原来那辆轿车这时正躲在飞机的右后方。因为车灯突然亮了一下,是在对飞机驾驶员打灯光讯号。哈洛克真想用卡车撞上去,把那架飞机撞碎。可是假如撞到油箱怎么办?他将卡车向右边开,然后又向左扭,把车子横过来,摆在飞机的正前方。
“珍娜!珍娜!等一下!你先听我说!”
她正在爬上飞机,“兰西雅”的司机将她从身后拉进机舱,立刻也跑着跳上飞机,收回登机扶梯后就把舱门关上了。
他拼命跑上去,脑袋里除了想到她以外,什么也记不得了;他非得制止她!
飞机在原地突然打了个转,驶离轿车旁边,开始溜上跑道了!
当飞机螺旋桨扫出的狂风刮到他身上时,从阴影中突然有个人对着他的右太阳穴狠狠敲了一记,把他顿时打得鲜血直喷,两眼一黑,双脚紧跟着一软就跪了下去。他还是不死心,拼命用两手撑在地上,抬起鲜血淋漓的头仰望那架飞机,望着那架正在驶离中的飞机舱窗;他还是想奔上去,可是他已经不能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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