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人沉默不语,眼睛里喷出固执和认命的神情。哈洛克非常了然这种眼神:盖世太保、日本军阀、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成员,还有现在的VKR份子……
哈洛克以沉默对抗沉默,凝视对凝视。过了很久,他才说:“不必太紧张,”他冷然的说,“我不会宰掉你的。你心里早有准备了,视死如归,对吧?王八蛋才遂了你的心愿!告诉你,老子只打算轰掉你的两个膝盖——再打碎你的两只手掌。这种下场你可没想到过吧?没了膝盖和双手的日子,你可没过过吧?事实上,象你们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尤其是你们这种人,更不可能想到会过这种残废的日子。一死了之——呸!大不了一死——对吧?常人的日子你们根本没过过。开抽屉拿东西,进门出门,开门关门,打电话,上厕所,伸手掏枪,扣扳机?嘿嘿,以后你全都没指望了!我要你做个活死人!”
俄国人一听之下,脸色顿时转成灰白,开始吓得发抖了。“不……”他沙哑的抗拒道。
“可,”哈洛克也用俄话回答他。“现在只有一条路你可以逼着我不这么做。把布拉瓦海岸事件的内情和真相一五一十的说明白!”
“我告诉你了!什么也没有!”
哈洛克枪口一低,对准苏联人的大腿开了一枪,鲜血溅了一墙壁。俄国人受创之下,开始惨叫着倒向地板。
哈洛克眉头一皱,很不高兴的说道,“我刚才打偏了,没打中你的膝盖。可是这一次,我可不会打歪了,先射哪条腿呀?嗯?”他左手按着下巴,做考虑状,右手枪管斜斜一垂,去瞄准。
“不!不可以!”VKR干部翻身一转,用两臂搂住自己的双膝。他已经崩溃了;他可以视死如归,可是却不能面对苟延残喘的残废生涯。“我说……我说!”
“可别骗我哟,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哟。反正本人的手指扣住扳机,枪口对淮你的右手就是了。只要——听清楚——只要你被我听出一句假话,你右手就先报销。”
“我告诉你的都是真的。一月四号晚上,我们VKR和‘巴达·门霍夫’组织的人,都没到过布拉瓦海岸。”
“可是我们已经破获了你们的密码。华盛顿破获的。我发出去的!”
“华盛顿什么也没破获。早在一月四号的前七天,我们就已废除那种密码了。即使你们有发过那个电报,我们接到了,也不能怎么样。根本不可能有所应变。”
“为什么?”
“因为我方根本没有任何人在那个区域活动,任何人。我们早在事发之前,就奉命远离该区了。”俄国人痛得直咳嗽,咳得脸都扭曲了。“整个那段时间,我们所有的活动都取消了。命令规定我们禁止进入布拉瓦海岸的蒙特贝罗海滩二十里之内。”
“骗子!”
“不,”VKR干部突然将缩在一起的双腿伸直,满手鲜血的朝哈洛克一摊,全身僵硬,两眼圆睁的瞪着他。“不,我没有说谎,命令是从莫斯科下达的。”
第二部 北美寻谜
天哪,也许这都只是谣言吧!
华府中竟然会有人跟莫斯科牵连往来,单单这件事就已经……
第十五章
华盛顿那天夜里,风狂雨骤,使得所有汽车驾驶人和行人的视线被狂风暴雨混搅到几乎失明的地步;车头大灯根本不管用,当狂风席卷倾盆大雨扫过街心时,车灯都照不远,变得很黯淡。
驾着一辆大房车,由第十四街一路开下去,驶向“白宫”东侧边门的司机,那天晚上所面对的情况也跟华盛顿其他的人一样,视线模懒,随时有惊险的镜头,突然出现在挡风玻璃上。当他突然为了要闪避一辆小车,猛打方向盘和外带紧急煞车时,他心里不禁有点嘀咕,不晓得他后面坐的两位重要乘客有否受惊。
“对不起,先生。”他眼睛向右上方斜瞟了一下车内后视镜,籍内线对讲机,隔着前后座之间的那片隔音玻璃,向后座乘客道歉。
后座的两个人都没有答腔,就好象根本没听到他讲过话似的。
驾驶这类车子的人,全是由总统亲自挑选任命的,驾驶人都经过最严格的安全调查,没有结婚,没有子女,而且每个人都是分经百战的退伍军人——熟悉游击战略和各种战技。这些车辆也都是经过特别设计的。车窗可以承受0.45口径的子弹,车身全是防弹装甲钢板;两侧各有两个喷孔——一个专门用来喷射催泪瓦斯,以免遭到游行人士或暴动之徒的骚扰时,无法脱身;另一个则可喷出近乎致命的毒瓦斯,是专门用来对付突袭车辆的恐怖分子用的。而所有驾驶这种车辆的司机,都有一个、而且也是唯一的一个命令——宁死也要保护车内乘客的生命安全。因为这些人都是国之英才,举国上下数一数二的专家,在美国陷入危机时,都是总统最可信赖的“顾问”。
司机瞟了一眼仪表上的电子钟,9点20分。他想到后座的那两位乘客。年纪比较不老的那位,是身经二次大战、韩战和越战的陆军中将——马坎·海雅,他是个相出高明的战略顾问。那个年纪更老一些的,则是集律师、国际金融家、国策顾问、驻外使节、资深政治观察家和历届总统顾问等多种头衔于一身的艾迪森·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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