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安全驾驶专员的安朱·菲德,平常开车接送这两位人士的时候,对方总会跟他寒喧或者开开玩笑,可是今晚当他去接这两个人时,对方却都是一言不发,铁青着脸孔就上车了。唯一的差别就在于,当布鲁斯先生上车之前,他曾与早先坐进车中的海雅中将讲了一句话。
“巴希法。”老大使以低沉冷静的腔调,向中将吐了三个字。
等他坐进车中之后,一路上两个人几乎完全没有再交谈,脸色都是一片肃穆,屡次相对互视一眼之间,似乎再也找不到一个字、一句话来交谈。菲德从后视镜偷窥后座两人,发现他们两个人都是僵硬的坐着,两眼直视前方。到底又有什么危机,需要他们两人连夜赶到白宫去与总统商量呢?
老大使与老中将在白宫的升降梯中,遇到了搭乘另一辆保防安全轿车赶来的助理国务卿埃利·贝弗。两个老人惊异的发现到他们这次坐升降梯,并非升到“椭圆办公室”去,而是下降到战略指挥中心的一个会议室中去。
到他们穿过警卫森严的走廊,到达指定的房间后,发现总统已经在座,他很简洁的招呼了他们,握了一下手。三个人马上都警觉到总统的态度,有相当剧烈的转变,他并不是表情阴郁森冷,他是在“害怕”。
总统很不耐烦的请他们坐下之后,布鲁斯就说,“总统先生,您看起来似乎相当疲倦。”他说话时,把面前的阅读灯调整了一下。
“我是很疲倦,”总统说。“很抱歉,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还请诸位赶来。”
“可是您却仍然叫我们赶来了,”海雅亲切的说。“照目前的气氛来看,天气恶劣的这种说法恐怕还是问题最小的部分呢。”
“你说对了,”总统按下他桌前左侧的一个对讲机钮。“请把第一张幻灯片打出来。”
灯光马上就一暗,会议室中银幕上,即刻显出一张照片。那是以这间会议室为背景,所拍的一张四人照。
“你们认识这几位吗?”
国策顾问之一的老外交家布鲁斯就说,“右上角的那位,是国务院的史登,他是个对欧洲现势相当了解的人,一位分析家,一位相当不错的人。”
“对,”总统平静的同意道。“您呢,马坎?认不认识其中某些人?”
“我只认出其中一人,就是那位著名的精神病学家。”
“对,他是这方面的权威人士之一,”助理国务卿贝弗对两位老者宣称,“对‘压抑行为’非常有研究。”
“那是什么学问?”老大使很急切的问道。“压抑行为?”
中将这时也上身前倾。“这是否有什么牵连?”他问助理国务卿。
“你是指与‘巴希法’吗?”
“我还能指谁?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不过跟这个搭不上。”
“那到底这个名词是指什么?”布鲁斯问。
“是米勒博士的专长。可是我们不认为,他这门专业知识‘压抑行为学’,与巴希法有任何牵连。”
“感谢上帝。”老将军喃喃道。
“我能继续说下去吗?总统先生。”贝弗请示总统,看到对方默默点了头之后,他就继续说。“相片上的另外两个人,一位是欧吉维,另一位是道森。”
“道森是个律师,”布鲁斯插嘴。“我虽然没见过他,可是却常常看他的文章。他对国际条约的谈判十分在行,对国际事务也相当有研究。”
“是很优秀。”总统同意道。
“另外那位叫欧吉维的人,则是在秘行局服务达20年之久的行动员。”
两位专家对助理国务卿在讲到这些人时,语气中斯用的“过去式”,都很敏感。他们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又看总统。
总统点了点头。
“他们全都死了,”总统说时,右手神经质地去摸额头,手指有点发抖。“全死掉了。欧吉维四天的死于罗马,被误杀了。另外三个人却并非死于意外,他们是在华盛顿——这里——被谋杀的。道森和史登死在一块,而米勒也在他们出事的同时,死于20里外的某个地点。”
老大使一听之下,顿时上身往桌面上凑。“四个人,”他急切的说,“各有专长的四个人,竟然先后在一个非常短的时间内被杀死了。”
“从被害人的身分来看,的确包括得很广。”中将说。
“可是他们却彼此都有牵连,”布鲁斯又接下去说。“与‘巴希法’有牵连。我说的对吗,总统先生?”
“请贝弗解释吧,”总统回道,“由他说完吧。”
贝弗眼望两位老者。“这四个人都是国务院秘密行动局的策略拟定人。”
“布拉瓦海岸!”老大使脱口迸出一句。
“他们搞的鬼,”中将眼中射出愤怒。“由他们自食其果。”
“对,”贝弗同意,“可是我们却不知道,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
“对啊,到底他们是怎么被杀的?”中将也十分困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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