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博打断我们,脾气暴躁地抗议道:“探长,我现在能不能把手放下了?”
马洛伊退后一步,手里拿着从兰博身上搜出的两把手枪。此时,盖尔医生飞快地绕过房子,跑到泊船口上。
葛卫冈瞥了一眼后者,而后冲着搜出的武器皱了皱眉头,对着兰博说道:“你很谨慎,对吧?马里尼,他是谁?”
“葛卫冈探长,查尔斯·兰博先生,”马里尼介绍着,“这位是威廉姆·盖尔医生。”
“查尔斯·兰博?一葛卫冈扬起一条眉毛,“这名字很耳熟啊。”
显然,兰博这天早上毫无幽默感可言。他低吼道:“别提了,我知道。有个写评论文章的也叫这名字。都听烦了。每次介绍我……你们为什么冲我来?我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葛卫冈回嘴道,“可能是谋杀。你想乘那架飞机去哪里?”
“我?”
“说的就是你。”
“本来我哪儿也不去的,但是我现在想赶快离开了。我听见飞机的声音,跑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本来想挥挥小旗,向飞行员示意我们这里需要帮助。但是我发现我们已经有了救兵。“语调中透着满不在乎。
“你听到飞机的声响以后,换好衣服再跑到这里,没用多少时间。动作很快嘛?”
“你为什么偏要挑我的不是?”兰博看向我和马里尼.“某些人也是穿戴整齐地立时现身。我根本不用花时间穿衣服,因为我彻夜来眠。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刺激的事情,我根本睡不着。”他又掏出小药盒,把一粒粉色的药丸丢进嘴里。
太激动睡不着,我心想,这可足冷面兰博抖出的一个笑料。
葛卫冈转身,拉着马里尼的胳膊,把他拽到一边,两个人飞快地低声交谈了几分钟。其他人都一言不发地观望着。
探长突然叫道:“布兰迪,亨特!”
两位侦探走到他身边,他迅速下达命令,两人小跑着离开。
葛卫冈再次转向兰博,严肃而简洁地问道:“做什么工作的?”
我看到重案组的速记员奎恩移动几步,走到兰博看不到的地方,拿起铅笔和笔记本开始记录。
兰博语气平淡地说:“无业。”
“之前呢?”
“偶尔在市场发发广告传单。”
“住址?”
“斯凯尔顿岛。”
“之前呢?”
兰博好像盯着探长的双脚,两只眼睛完全藏在厚眼皮下面。我察觉到,他犹豫了一下,而后回答:“新西兰奥克兰南三百一十四号大街。”
¨在这里生活有些年头了,是吧?”
兰博含糊不清地咕囔一声。
“有没有想过去加拿大看看?”葛卫冈平静地问道。
兰博抬起眼睛,直视着探长。“加拿大?”
“说的就是加拿大。¨葛卫冈强调着。
“没有想过。向我推荐这里?”
葛卫冈声调平缓,措辞彬彬有礼,我却深知这是风雨欲来的征兆,“你哪儿也别想去,兰博。”
那个胖子的嘴角微微牵动,仿佛要做出笑的表情。“我知道,我哪儿也不去。但那可是你出的主意。”
奇怪的是,探长并未大发雷霆,只是说:“你知道的,等我抓到了那个开飞机的家伙,你就得说实话了。”
这回是兰博发火了。“我受够了,”他一脸不屑地抗议,“我对那架飞机和那飞行员一无所知。你问的问题我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如果你再问这种问题,我不会作答了。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我觉得你最好开始着手调查。”
“穆勒,”葛卫冈命令道,“把他带进房子里,看住他。你,”他看向盖尔,“最好回去穿点儿衣服。一会儿再过来。”
盖尔一直饶有兴致地盯着兰博,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兰博瞄了一眼马洛伊手中的枪,之后一言不发地离开,穆勒紧紧跟在他身后。
“马里尼,现在,”探长说,“把整件事情都告诉我吧。不要添油加醋,你就喜欢来这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就好。”
马里尼眼神中透着顽皮的光芒,因为他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丝毫不用添油加醋。他不假思索地讲述着,我支起一双耳朵,试图从他的叙述中抓到他认为最重要的线索。但是他的语言简明扼要得像银行报表一般。当他讲到我们移动了尸体时,葛卫冈蹙眉,向我要过之前拍摄的那卷胶卷,抛给另一名警探,下了命令。
“立奇,你乘坐那艘小快艇回去。把这卷胶卷交给普莱斯勒,转告他尽快洗出来,要两份。走之前先到那栋房子里去一趟,找张佛洛伊德的照片,复印然后发出去,催一催电话线修理工。再找个人去中央车站,检查一下保管箱。罗斯,你还记得箱子的号码吗?”
“印象深刻,”我说,“十三号。”
“很好,”他转向立奇,“采集箱子和钥匙上的指纹。估计你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因为一直有人使用,但是还是要试试看。马洛伊,把那些枪的登记号给他,查查枪支登记记录。”
“好的。”马洛伊说,“我希望见证科的那些人能修复这登记号。都被刮掉了。”
“好吧,”葛卫冈假装惊讶地说,“你们有何想法?怪不得兰博先生如此敏感易怒。立奇,把这几把枪也带上,然后再带回来。马洛伊,你也跟着,让他们把你送到游艇上去。和奎恩一起做好前期讯问工作,先从海德森夫妇着手。我们稍候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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