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秘书也整晚都在工作?”
“没有,你这下难住我了。但是位于四十四号大街的码头的出租艇的驾驶员可以证明我十点上船,十分钟后,他把我送到这里。”
“你昨天早上几点从这里进城的?”
“我没从这里走。我只有周末的时候才来这里。从周五晚上到周一早上,通常是这样。”
“是你说由于琳达·斯凯尔顿不可能自己走过去,所以一定是死后被人搬过去的?”
盖尔医生点点头。葛卫冈坚持让他再重复一遍关于旷野恐惧症的症状和举止行为习惯的证词,我和马里尼已经听过了。
他说完以后,探长开口提问道:“情况都那么严重了.你还说她不是个疯子?”
“不是,”盖尔回答得很干脆,“她是不正常,没锚,但是——但是并不具有危险性。而且,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或者疗养院是行不通的,你得把精神病院搬到她跟前来。”
葛卫冈沉吟了一下。“好吧,”他说.“就这些吧。法医正在勘检尸体。你能不能过去看看?他想见见你。”
马里尼在一旁将扑克牌发给自己和其他四位假想的玩家,见盖尔要离开,开口说道:“等一下。”他将纸牌翻过来,居然把把都是同花顺,满堂红,自己的一把则是清一色的黑桃同花顺。
“你也是阿诺德的医生?”他问道,手法熟练地将牌收拾好。
我不知道到底是由于那把扑克牌还是马里尼的问题,令盖尔错愕不已。
“不,”他回答得很简单,“我不是。”
“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纸牌从马里尼的右手哗啦哗啦地飞到他的左手中。
“但是你也许可以告诉我他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盖尔随即摇摇头:“不,我不能。
马里尼瞟了他一眼,试探道:“不能还是不想?”
盖尔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挤出一丝笑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我说的是‘不能’。”
纸牌再次倒手。“对不起,医生。”
盖尔转过身,快步离开。
葛卫冈把稍早回来的布兰迪叫进来,问道:“佛洛伊德的笔迹?”
“错不了。”
“好的。开始检查那封信。奎恩.你把布鲁克带来,”葛卫冈看了一眼马里尼,“你觉得他的脸上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知道,探长。所以我才问。他化了妆——手上也不例外。想隐藏什么。我们要让海塞看看他。可能不重要,但是我很好奇。你看过这个吗?竹
他向我们展示一摞牌最上面的一张黑桃A.然后,飞快地用手抚过。刹那间,牌变成了黑桃八,之后,仿佛仍不满足,又变出了一张黑桃十五!这张牌我倒是很想引进到扑克中来。手掌再次抚过后,抹去了所有点数,成为一张空白的纸牌。他将牌翻过来,把蓝色的牌底变成了红色,然后倒扣着分发出去。
葛卫冈说:“我想试试看。”他向那摞纸牌伸出手。
我和马里尼都惊讶地看着他。马里尼说道:“当然可以,”说着,把牌递给他,“最好把这个也拿上。”他从床上把其他牌收起,翻过来。原本空白的纸牌上现在画着一只从大礼帽里变出来的兔子,还有马里尼的签名,地址和电话号码!
葛卫冈毫不惊讶,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谢谢。”和其他牌混在一起后,放进了衣袋里。他转过身,面向房门。
埃拉·布鲁克走进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不知为什么,让我想起了刚刚新建了游泳池的基督教青年会的秘书长。他给人的感觉很开朗,有些过于直率。一双眼睛在金丝边眼镜后面游移不定,仿佛与他的外表有点儿矛盾。他坐在探长对面的那把椅子上,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与昨晚判若两人,和马里尼的扑克戏法一样,令人惊讶不已。我哪个都难以置信。
“你说,你最后一次见到斯凯尔顿小姐是在昨天早饭的时候?”葛卫冈开始询问。
“没错。”布鲁克回答得很干脆。
“然后,你就一直在游艇上工作,直到晚餐的时候。午饭也没有回来吃?”
“是的。我带了点儿吃的。整个下午,拉波特都在那里,和我在一起。”他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跷起二郎腿。但是,探长接下来的问题,令他稍稍坐直了一些。
“搞些水下打捞装置的发明?是不是?”
布鲁克扬起一条眉毛。“是的。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说?”
“一来,我对那位先生的身份一无所知,”他指指马里尼,“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侦探。二来,在我的发明取得专利以前,我并不想过多地谈论。”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妄图在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况下,在附近打捞沉船宝藏?”
“哦。泄密了。”他再次放松身体,咧开嘴笑了,“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没错,寻宝人在没有发现宝藏以前,是不会公开消息的。显然是个坏策略。”
马里尼插话道:“布鲁克先生,你造这个水下真空吸附器花了多少钱?”
“水下真空……我可以问一下是谁这样描述这个装置吗?”他冷冷地望着马里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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