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足迹_[美]克莱顿·劳森【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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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尼从口袋中抽出那张纸,递给葛卫冈。和佛洛伊德的信傲了简短的比对之后,他说:

“你为什么就不能不绕弯子,直接告诉我?在你的戏法里卖点儿小关子就算了,这是一起谋杀案。你这么做会延误案情的。”

“对不起,探长,”马里尼咧嘴一笑,“你知道,老顽固也学新把戏。”

“那么显而易见吗?”盖尔询问,试图越过探长的肩膀看上一眼。

“这些字母都是用一台打字机打出来的,”葛卫冈解释道,“不用看,我都能找出十几处相同的特征。实验室的那帮人一下子可以找出三十处。基准线歪了,字母e和t都高出来了,I上面的横线没了,字母a上有缺口——”

“探长,还有更好的,”马里尼插嘴说,“如果你把这封信作为呈堂证供,你都不用请字体专家用放大镜和标尺来鉴定。你再看看。”

被人指出错误的葛卫冈有些不快,冲着马里尼皱皱眉头,怒目瞪着两张纸。

“别凑得太近。你会忽略它的。就像游行队列中的大象一样显眼。那串密码,探长,密码。我解开了。根本不是什么国际间谍暗号,你应该感到高兴。盖尔认为那个大写的‘L’是单词的首字母……的确是。但是词是倒着拼的。是从右往左拼。设计玄妙的暗号?我可不觉得。”

葛卫冈拼读出声:“亲爱的琳达:八百万——”

“整封信,”马里尼接着说道,“都在这条色带上。只不过,打字机的卡纸器带动纸张从右往左移动,而色带却向反方向移动,每个字母都在前一个的左边。刚才我口授记录时,因为不是中文,我自然习惯从左往右读。因为之后色带又改变了移动方向,所以只有前面几个词能看清楚,后面的都与之前的重叠在一起了。

“如果他在这里写信,在布法罗寄出——”葛卫冈琢磨着。

“我们就不明白了,”马里尼又说,“他为什么还要写这封信,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琳达,或者给她留张字条。还有,为什么他在周四晚上八点离开这里,等到周五一点二十分,乘坐最不方便的一趟列车;为什么在信中说他已经离开了。你看,不合情理的地方这么多。可是,如果他写这封信的唯一目的就是让人误以为他已经离开了,这些不合理就如你所期望的那样,一一解释得通了。此外,他根本没有预料到有人会调查这些车次。他——他……”马里尼结巴着停下。葛卫冈的声音响起,我却听见马里尼低声喃喃自语道:“哦!我的帽子!”

“我投降.”葛卫冈说着,“佛洛伊德嫌疑重大。毫无疑问。但是,色带上剩下的信息又是什么?写信之前,他写了什么?一头雾水。在我看来还是像密码。罗斯,让我们以正确的阅读顺序再看一遍。”

我坐下来,飞快地打出来。此时,词之间的空格位置已是显而易见了,我就加了进去。只是数字之间,有的必然插入空格,而有的我却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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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03042 Dear Linda:The eight milli

“不同深度(原文是at different depdrs。),”葛卫冈念着,“每分钟上浮(原文是ascent in minutes。)。显然与潜水有关。我们会问问诺瓦克先生。格瑞姆,什么事?”

我打字的时候,格瑞姆就进来了,站在一旁等待汇报情况。“天花板上的那些脚印,”他说,好像把字词组成句有多痛苦似的,“尺码是七号半,古德伊尔的鞋跟,而且鞋子曾经换过底儿。整栋房子里都没有这样的鞋。布鲁克穿九号的,其他人的更大。女人的脚差不多,但是我在他们的房间里没有找

到女士鞋。”

“佛洛伊德的尺码呢?”葛卫冈说。

“十号。”

“好了。一旁待命吧。”

“兰博的呢?”马里尼提问。

“具体是多少我不知道,”格瑞姆回答,“但肯定不是七号半。至少十一号,还是加肥的。”

“好吧。你没有得到具体尺码,是因为——?”

“他房里一双鞋都没有。我觉得他就只有身上穿的那一套衣服。”

“哦。一位退休的经纪人竟然缺衣少服。他在这儿已经呆了两个星期了。嗯!没错,还有什么!”马里尼瞄了一眼探长,“格瑞姆,你能再上去,看看他的剃须用具,刮胡刀什么的,牙刷,梳子——所有洗漱用具。他可以不换内衣,但是他得刮胡子,我看到他没留胡子。”

“我要找什么?”

“所有怪异的东西。我想你一看到,就能知道了。”

格瑞姆望着探长,等着他的许可,得到后,回了一句“好的”便要离开。

葛卫冈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马里尼,突然补充道:“格瑞姆,还要检查一下他的行李。”

格瑞姆刚要伸手开门,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他往旁边跨了一步,让拉波特夫人进了房间,马洛伊紧跟在她后面。

拉波特夫人一脸倔强与愤怒,瞟了一眼马里尼,那样子好像是看到得了猩红热的蟾蜍一般。这女人真是个千面女郎。我们昨晚已经发现,她娘家的姓是丝沃波达的一个外来姓氏。而她自己却来自或者是谎称来自匈牙利。据说在那个地方,吸血鬼和狼人至今仍然夜晚横行。她犹如斯芬克斯一般散播谜团,像布拉瓦茨基夫人一样,她酷爱抽一种细而短的黑色香烟。然后,她会试图让你相信她的幽灵都是最纯良的。而她自己也像圣法兰西斯一样真诚纯洁、坦诚直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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