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就是他。刚开始还没认出他来,但是如果他摘掉眼镜——”
“布鲁克,1915年你曾经在巴恩上校的马戏团里当过杂技演员?”
“当然没有了,探长。”
“那就是说你当过。我猜,偷窃这勾当太没有技术含量,而且所得甚微。于是乎,你就开始了你的玻璃眼骗局?”
“探长,他是如何用玻璃眼诈骗受害人的呢?”盖尔问道,“他根本没有假眼啊?”
“他用那个创造了骗术历史。他选择小城镇下手,入住最高档的酒店,穿着讲究,出手阔绰,一副成功商人的派头。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后,他便开始下手了。他来到一家商店,比如说,一家男士服装店,大肆挥霍一番,订几件单价十美元的衬衫,几条五美元的领带,可能花个五十美元。商品送到饭店后付款。正当他要离开时,我们的万·摩根先生猛地用手捂住眼睛,在地板上寻找什么。‘我的玻璃假眼掉了!’他这么叫着,于是,店老板和伙计立刻趴在地上帮着寻找。这时,乔治摆出一副沮丧的样子,明早有重要的商务洽谈;不能这个样子示人;那玻璃假眼是特别订制的;来不及再找一颗和好眼一模一样的了。如果这单生意黄了,他要损失几千美金,等等。他愿意悬赏五百美元,找回那颗假眼!当然了,没有什么假眼,因为那是他演的一场戏。最后,他垂头丧气、忧心忡忡地离开商店。店主继续寻找。半个小时后,一个陌生人走进来,说,‘哦,看啊,’弯下身,从柜台下面捡起一颗玻璃假眼。店主想夺过来。陌生人起了疑心。‘你这是干什么,我敢打赌,这假眼的主人愿出大价钱把它赎回。’你能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了。店主拿回了假眼,陌生人离开了,怀揣几百块钱,数量多少取决于这位假眼先生的成功商人一角演得有多出色。这位陌生人沿街而行,进入第二家商店,拾得了第二颗玻璃眼,赚得荷包满满。第二天一早,五六个商店伙计坐在饭店的大堂里,每人拿着一颗用羊绒精心包裹的玻璃假眼,等待着万·摩根先生兑现那五百美元的许诺。当然了,万·摩根先生和他的助手早就逃到下一座城市,重施故伎去了。”
葛卫冈停下来,又灌下一杯马洛伊倒来的水。
马里尼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但是,探长,”他不慌不忙地说,“你要如何推翻布鲁克在枪击纵火事件中的不在场证明呢?是你的手下监视着他。”
“也许你能推翻?”
“我可不想。”
“那就别管了。你为什么总是对那场火灾喋喋不休?”
“理由很简单。我们的凶手就是设下点火装置的人。”
“好吧,”葛卫冈一脸不悦,“坐下来观赏下面的演出吧。阿诺德·斯凯尔顿,你被捕了!”
阿诺德疲惫不堪地点点头。“这么说,你仍然认为——好吧。盖尔,能请你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吗?”
“医生,你别动。马洛伊——”
“探长,不用戴手铐了。没那个必要。”
我听见马洛伊嘀咕着,“恐怕我们不得不这样做。手铐用光了。”
马里尼又站起身。葛卫冈咆哮着,“坐下,你让我紧张。我不清楚阿诺德是怎么放的火。我逮捕他,罪名是以欺骗为目的,在法医勘查之前,擅自移动尸体。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给他加上一条事后从犯的指控口”
葛卫冈还没说完,他转向拉波特夫人,“你也被捕了,你和你的兄弟,被指控:企图诈骗,事前及事后协助移动佛洛伊德的尸体,还有伪造。如果我还想到了其他罪名,你也得听着。马洛伊,把他们带回总部,扔进监狱。”
马洛伊上尉满面笑容、干劲十足地付诸行动。
兰博头上缠着绷带,被布兰迪和奎恩夹在中间离开了。拉波特,神秘人X,布鲁克和阿诺德紧随其后,马洛伊、格瑞姆和穆勒像赶羊一样跟着。
等他们都离开后,马里尼悄声说道:“探长,罗斯怎么办?昨天晚上他非法持枪。你知道的,苏利文法案。”
葛卫冈坐下来,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斗,往里面填烟叶。从清展时分登岛到现在,他第一次放松身体。“我也为你准备了一张空白传票,理由是妨碍警官执行公务。”
“我的天啊,老兄!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杀死了琳达和佛洛伊德吗?我注意到除了兰博,你没有以谋杀的罪名逮捕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们都不是凶手,对吗?”
“不是。但是我也错不了。他们中肯定有一个是凶手。这里再不会有像今晚这样的激烈枪战了。我可以坐下来,慢慢思考。”
“罗斯,”马里尼说,“他甚至都没有要求听听我推理的结果。他以为我——”
“我持怀疑态度,”葛卫冈说,“可我还是听听吧。我要提醒你,如果你再用镜子、活板门、假身份还有——还有如果你再扯进来——什么杂技演员——我就……好吧。是谁放的火?是谁杀了琳达、佛洛伊德和瓦托斯?”
马里尼的那枚五角硬币出现在他的指尖上,随后又消失不见了。
“兰博杀了瓦托斯,但是他没有在拉波特的胶囊里下毒,打印潜水时间表的也不是他。听起来他不是‘幕后黑手’,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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