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帆心道你才是俯首帖耳的小狼犬呢!
他抬起头来,直截了当说:“昨夜,我和亚菲在一起喝多了,没法回去,只好借她的那里留宿了。”
他坦承了这件事,不但樊小云、八哥惊讶,连他自己都觉惊讶,脱口而出之后虽然心生悔意,但是覆水难收,索性睁大了眼,凝视着樊小云,看她的反应。樊小云这时候倒是奇怪,不怒反笑,又去抽了根烟出来,吸了两口,点点头说:“旧情难忘啊。俗话说,人不如旧,衣不如新。果然是这样。只不过,你们这样越轨,恐怕对不起她现在的男朋友了,他姓什么来着?”
八哥插上一句,说:“姓范。”
樊小云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黎帆,等待他的表白。黎帆抿紧了嘴唇不吭声。似乎对自己这点道德上的瑕疵不以为然。正胶着之时,八哥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看号码,走到隔壁房间去接听,片刻之后回来,推说自己有急事,让他们回去再细聊,彼此都宽容一点。毕竟,黎帆身处困境,压力巨大,需要一个宣泄的渠道。所以,樊小云得费费心思,让他放松下来。不然的话,所有的谜团都终将仍旧是谜,什么都解不开。他们浑浑噩噩地在吴陵相聚相散,碌碌无为。甚至连樊先生之死也无法得悉真相。
第219节:第八章女人们的窝藏岁月
两人依了他的劝,一起下楼去,在涵西街路口各奔东西。望着八哥匀称健硕的背影,樊小云出神道:“要是你们俩合二为一,再分开来,各具对方一半的能力,那就尽善尽美了。”
黎帆取出帽子来,压低了帽檐掩住自己的脸,冷冷道;“那就是男人中的极品了。”
樊小云听他提及电影中的台词,不禁展颜一笑,说:“这两天,我看你就老老实实待在书坊里看看录像吧。至少能让你放松下来。”
他们两人站在路边等出租车之际,只见两辆警车从路的北侧拐过弯来,停在距离他们三五米的地方,车里下来五六个警察,有的穿着制服,有的是便衣。他们聚在一处合计了一下便散开了,沿着街道靠着路边向八哥所住的那幢楼接近过去。黎帆吓得脸色刷白,连忙低下头,靠拢樊小云,但是随即又觉得这样太过惹眼,连忙又让开几步。樊小云倒是沉着,扯了他一把,低声说:“慌什么?是冲八哥的住处去的。目标肯定是你。警察怎么知道你在他的屋里?就这一会儿工夫,报信也是挺快的。”
黎帆看出她脸上冷笑、忿恨掺杂的表情,心中奇怪,随她隐藏在一座报刊亭后面,默默看着那些警察冲上楼去,不久后又神色懊恼下楼的情形,心中思忖,这个向警方报信的人,肯定在这街道附近监视着自己。他是谁?出于怎样的居心要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往牢笼里送呢?
这对男女在报亭遮阳伞下依偎而立,目送着警察匆匆而去,失望而归,不觉感到了后怕。还有,八哥接到电话有事去了。不然的话,三个人在楼内被截住,一个嫌犯,两个窝藏,铁打的证据之下谁也跑不了。但是庆幸之余,又有疑窦丛生。黎、樊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八哥方才接的这个电话真是太及时,时间上的拿捏几乎是分毫不差,真的是实有要事,时间凑巧,还是别有玄机?如果疑问成立的话,那么只有一个解释,是有人预先通知他出事了,赶紧离开。通知他的人会是谁呢?
樊小云迅速作出了自己的判断,说:“这位八哥还真的是神通广大。我倒小瞧他了。看来,他在警方内部有非同寻常的关系。不然,哪里会在第一时间得到这样重要的电话呢?看来,你这个朋友没有白交,以后还要重重地加深友谊呢。”
黎帆嗯了一声,见她这话中排除了八哥接那个电话的偶然性,自己也深以为然。看来,这位八哥自己一直以来真的是看走眼了,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好在,目前看他并没有出卖和为难自己的动机和举措,总体上还是值得信赖的。只不过,现实在他的面前发生了奇异的转变,那些熟识的、陌生的;过去的、现在的朋友和熟人,似乎都在这一连串的变故中显现了一张张难以揣摩的面目。和自己印象里的他们的基本印象开始偏离。他心乱如麻,竭力想理清其中的头绪。但是,这疑云重重的烟雾几乎湮没了他的视野,令他视觉模糊、听觉失聪,看不穿,听不见那飘渺云雾背后的真相。
第220节:第八章女人们的窝藏岁月
(八)
亚菲上午十点左右,打了一个电话去家里,确定无人接听后,放下心来。今天一早,她关紧了卧室门,不让宋小丽看到卧室里睡着另外的陌生男人,张罗着去街头吃完早饭后,特地用车送她去学校。之后才放心地去森原上班。在大厦底层等候电梯时,正巧碰见范黎。
他穿一身黑色西服,风度翩翩地挟着包,侧脸来看她,提示说:“脸色不太好,又看电视熬夜了吧?其实那些节目也没多大意思,有空咱们一起去酒吧玩玩。人清静过了反而不好,还是要去找找热闹。”
亚菲点点头。身边有位同事笑道:“范总既然这样关照,还不如快些把亚菲小姐娶过门去,请我们吃喜糖呢。早些把婚事办了,她就不觉得无聊,拿电视机撒气了。”
众人皆笑。亚菲面无表情。
范黎却一本正经地指指她,说:“吃不吃得到喜糖,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尊重女权,一切都由她安排。”
亚菲咬了下嘴唇,说:“女人出嫁可不是件小事,不考虑好了,哪能轻易下决心啊。我正考虑着呢,该请你们的时候,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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