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围巾曾经被树枝缠住过的女孩子,在别的地方被勒死了——这就是最原始的剧本设定。根据所持有的物品而决定死亡的方式这种说法,并不是鲤登明里的设定,而是在流传中逐渐形成的。”
“原来如此,‘Tangle Tree’这个名字,随着传言的扩散,传着传着就以讹传讹变成了‘天狗吊’了啊。”(注10)
注10:Tangle Tree日语里读作tanguru suri,天狗吊日语里读作tengu turi,两者谐音。
“多多少少也产生了一点变化,由于这个传说在市里流传的非常广,鲤登明里应该会非常满足于那种全能感吧。”
“这种程度就能号称感觉到全能感,果然不管头脑有多么聪明,小孩子还是小孩子啊。话说回来,如果鲤登明里的死是她自己一手导演的话,那么在校内流传那本作为原型的小说以及她跟芳谷朔美不和的流言,说不定都是她自己做的。”
“如果芳谷朔美所说的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替身》的事是真的话,那么这就非常有可能了。只要鲤登明里还活着,那么迟早她也不会否认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然后周围的人全都会知道吧。如果这样的话,你的未婚夫就全完了。她就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芳谷朔美逼到了绝路吧。”
“以自己的怀孕以及《替身》这部原型小说的两段格局,成功地把对自己的杀意深深地植入到芳谷朔美的心里。”
“说不定,‘天狗吊’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的预演:事先试一试到底能不能如自己所愿地把流言流传开来。”
“这全都只是想象而已。不过,她的导演是否会成功到这个地步呢?”
“就算抱有杀意,但是二十二日并不在日本的芳谷朔美根本没办法进行犯罪。虽然这两个人之间很有渊源,但是这和事件看起来却是没有任何关系。”
“关于芳谷朔美的不在场证明,有没有线索显示是她伪造的呢?”
“怎么可能。这种事跟出入境管理局确认一下就马上就会明白了。事到如今,她是不可能会撒这么低劣的谎话吧。”
“辛苦了。”正从楼梯上来的平塚像两个人打招呼,“我还没迟到吧?”阿嚏,说着说着,他打了个喷嚏,“啊啊,太好了。”
搜查会议上首先由继续在鲤登明里家附近进行调查的调查员进行报告。从犯罪现场对面的家里住的小学男生那里得到了非常有用的证言。
“据说在事件当天的十一点左右,他通过自家厕所的窗户看到有人正在按鲤登家的门铃。”
哦,会议室出现一阵骚动,“然后呢?”
“据说是个女人。”
“女人啊。”
七濑向佐伯看了一眼,佐伯耸了耸肩——好像在说,果然还是该调查一下芳谷朔美的不在场证明是不是真的成立啊。
“据那个男生所说,由于对方帽檐压得很深,没办法看清楚长什么样,不过从年龄上不像是来找鲤登姐姐——也就是明里——的样子。硬要说的话,总觉得更像是鲤登阿姨——也就是直子——的客人。因为鲤登阿姨刚刚才出门,真的是前后脚,两人刚好错过,实在也太不巧了,所以留下了印象。”
直子十点出门的时候也恰巧被这个男生目击到了。
“那个女人对着应答门铃有没有说什么?”
“那个男生听到那个女人说:‘您好,我是刚刚打过电话的伊藤。”
“伊藤?她是这么自称的?”
“是的,不过那个男生没有自信是不是真的是叫伊藤,说也有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那么,如果这个女人真的跟事件有关的话,那么她事先已经跟鲤登家联系过了?”
“我们跟鲤登直子确认过,但是她并没有接到过类似的电话。我们也确认过鲤登家电话的通讯记录,确实在十点半左右,有一个电话从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打给过鲤登家。当然,接电话的是鲤登明里。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个女人确认了直子不在家吧。”
“做事还真是周密啊。也就是说,犯人是被害人认识的人这点基本上是确实的。因为尽管鲤登明里事先已经接到过联络,她也没有特意换衣服而是穿着睡衣接待来访的。”
“啊,关于这点,并不能就此断定吧?”
“为什么?”
“根据曾经给鲤登家送过货的快递公司派送员的证词,在暑假或者长假期间,习惯睡懒觉的被害人经常会代替出门的母亲接受快递。那个时候,她就经常像没事儿人一样穿着睡衣,走到玄关签字盖章。”
“嚯……”
“那个有问题的女人,根据目击者的男生的证词,如果她假装是直子的客人,借口说有东西要交给她的母亲的话,鲤登明里说不定会跟接待快递一样,穿着睡衣就去玄关开门了。这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她还只是个高中生,说不定对于访客有可能不会过于放在心上。”
“不管怎么说,现在就断定是被害人认识的人所犯下的罪行还为时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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