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千帆不断地点头,“是的,确实是这样。”
看着一脸认真的千帆,佐伯马上产生了一种自我厌恶感。喂喂,自己到底喋喋不休地在说什么幼稚的话啊。果然是被她独特的气场所影响,变得有点晕晕乎乎了吗?而且自己还越说越起劲,总觉得说着说着自己的理论好像在某个地方被自己扭曲了,佐伯自己都感到背后一凉。回过头让自己把自己刚才说的再重复一遍,说实话根本没信心自己能再说出那种话。真是感到有点困惑。
“而且,话先说在前面,我这么说可能有点傲慢,我觉得你自己应该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这您就有点过奖了,不过,确实如此,可能是因为我跟平时有点不同,有点过于感伤了吧。”
佐伯差点就脱口而出,确实跟平时的你有点不同,还好忍住了。我对她可没有那么了解啊。只是在葬礼遇见她时,她的那种不屈不挠地女战士的印象到现在还鲜明地留在自己脑里。
“说起来,以前也有人跟我说过相同的话。”
“相同的?”
“以前,我的恋人死去的时候。”
从千帆的嘴里居然会说出“恋人”这个词,简直难以置信。让人不由得开始想象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呢?
“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振作起来。总是在心里想东想西的,比如说想着会不会以此为契机而产生一些新的相遇,如果这样的话,说不定对方的死也算是死得有一定的价值,这个死亡就可以被肯定了,越想越多,越想越痛苦。也就是说,不断地在对方的死亡中寻求某种意义。就跟刚才佐伯警官说的一样。”
“无论是谁都会走这条路的。”
“用这种方法来说明人生的因果关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被这么一喝之后,就清醒了过来。”
“这,”佐伯看了眼派出所,“是他说的?”
“不是,是另外一个人。”
“那是?”
“非常重要的一个朋友——我和他共同的朋友。”
“这样啊。”
“总是,明明我自己有过这种经验,却完全没有从中学到任何东西。”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次并不是关于你的事,而是关于匠君的事情。”
千帆微笑起来。好像是从所有的烦恼中解脱出来一样,充满了透明感的笑容。
在人生走到终点的时候,如果能在暗中偷偷想起这个笑容的话,那也就死而无憾了……佐伯发现自己居然在认真地想着这个问题,从心底产生了一种自我厌恶感。笨蛋,怎么变成了自己在伤感了,现在可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事件为重,案件为重。
“总之,我很感谢给了他这个契机的佐伯警官。虽然今天能遇到您纯属偶然,好像是顺便跟您说这件事一样,其实我一直想要传达我的谢意,所以才会不自觉的叫住您。”
“您还真是彬彬有礼啊。像这种不自觉我可是非常欢迎的。而且,我也完全没想到询问证人居然还会被证人所感谢。我早就已经习惯被证人当成是一种麻烦了。”
“百忙之中还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等一下,说起来。”
佐伯突然之间想起来了前几天千帆推理的犯人的动机,于是又坐了回去。
“上一次,你不是说了明濑之所以被杀会不会是因为看到了犯人的脸吗?”
“咦?啊,是的,我是这么说过。”
“但是,匠君却对这封口的说法持怀疑态度吧。他还说,会不会犯人就是为了杀死明濑所以才在现场的鲤登家一直待了四个小时以上之类的话。”
“确实如此。难道,他说的……?”
佐伯点点头,“看起来匠君的推理是正确的。”
佐伯向千帆详细的说明了一下南蛮醋鱼和罐装饮料消失的原委。虽然并不是没有不能向一般市民说明调查的具体内容的自觉,但是在本能上佐伯总有一种想要说出来的冲动。
“犯人一边吃着喝着,一边一直在等着明濑警官的到来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根据现场的状况,犯人以鲤登明里的尸体为诱饵,巧舌如簧地把明濑骗进屋内的这种推理就更具有现实性了。”
“也就是说,由于看到了犯人的脸而被杀人灭口的推理就完全错了。”
“犯人杀了鲤登明里和明濑巡查两个人。不管犯罪动机是不是怨恨,总之犯人是对他们两个人都怀有足够动机的人物这一点是不会错的。那么,两个被害者到底有什么接点呢?关于这一点今后不调查清楚也无法说什么,但是问题是……”
千帆察觉到了佐伯接下去想要说的话,点了点头。
“问题是,那一天,犯人应该完全没有办法预测到明濑会到鲤登家去拜访这一件事。”
“毕竟那天明濑警官自己也可能只是因为一时性起而造访鲤登家的。”
“对。说的一点也没错。但是,犯人很明显地预测到他会过来,所以才在鲤登家一直待了四个小时以上,而且就在鲤登明里的尸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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