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什哼了一声。“我没有时间,况且你也不会相信。昨晚你有没有在大厅见到什么异常情况?”
“没有,”杰弗斯眉毛—挑,“我应该见到吗?”
“也许。”马什说。
“宴席收拾得一干二净。”杰弗斯说,“现在想想还真是古怪,因为侍者都上岸了。”
“我猜是索尔·比利收拾的,”马什说,“但这不重要。朱利安在场吗?”
“在,他,还有几个我从没见过的人。约克船长要我为他们安排房间。那个丹蒙·朱利安是个怪人,他一直紧挨着约克船长,彬彬有礼。长得也挺帅,除了脸上那道疤。”
“你说你给了他们舱房?”
“对。”杰弗斯说,“约克船长说朱利安可以住进你的舱房,但我不能这么做,因为你所有的东西都留在那儿。我坚持让他住进大厅侧边的头等客船,直到我有机会和你谈过为止。朱利安说那样也很好,所以没引起什么麻烦。”
阿布纳·马什咧嘴笑了。“太好了。”他说,“还有索尔·比利,他在哪里?”
“他的舱房在朱利安右边,佴我估计他没有待在里面。我最后见到他的时候,他在主船舱里游荡,神气活现,就像这艘船是他的一样,还玩弄着一把小刀。我们起了一点冲突。你不会相信他做了什么——他把刀射进你那漂亮的廊住,好像那只是一棵枯死的老树。我叫他住手,否则就让长毛迈克尔把他打趴在地上。他是住手了,却挑衅地瞪着我。那家伙是个麻烦。”
“你认为他还在主船舱?”
“这个嘛,我睡了一段时间,不过我最后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坐在那儿的一张椅子上休息。”
“穿上衣服,”阿布纳·马什对他说,“动作快,到你的办公室和我会合。”
“行,船长。”杰弗斯不解地道。
“把你的藏剑手杖也带来。”马什说完便走出门外。
不到十分钟,他和杰弗斯、长毛迈克尔·邓恩在执事办公室会合了。
“坐下来,别开口,听我说。”马什说道,“这件事听起来像发了疯,但你们俩认识我多年,知道我不是他妈的白痴,也不会像法兰先生一样到处信口开河。我发誓这是天杀的事实,假如我说谎,愿我脚底下的锅炉起火爆炸。”
阿布纳·马什深吸一口气,开始说起整个故事。他把每一件事都说了,滔滔不绝一口气讲完,只停顿过一次,就是凄厉的汽笛劳响起、甲板开始颤动的时候。
“出港了,”长毛迈克尔说,“往上游方向。你吩咐过。”
“很好。”马什继续说下去。
与此同时,菲佛之梦号脱离了新奥尔良的堤岸,巨大的桨轮倒转,逆行驶入艳阳下的密西西比河。
马什说完之后,乔纳森·杰弗斯露出沉思的表情。“这个嘛,”他说,“真惊人。也许我们应该叫警察。”
长毛迈克尔·邓思嗤之以鼻。“你应该清楚,在河上,你要自己解决麻烦。”他掂掂那根铁棍。
阿布纳·马什赞同他的话。“这是我的汽船,我不会找外人来,杰弗斯先生。”
这条河上的风俗就是这样:制造麻烦的人,给他一棍,揍翻他,让他被桨轮碾碎,没有人会大惊小怪。这条魔鬼似的古老河流会严守自己的秘密。
“尤其不要找新奥尔良的警察。他们才不会在乎黑奴小婴儿呢,再说我们连尸体都没有。总之,他们是一群流氓,不会杷信我们。就算信了又如何?他们会带着枪和警棍。要对付朱利安和他那群同伙,那种武器半点用处也没有。”
“所以我们要自己处置了。”杰弗斯说。“怎么做?”
“我去把小伙子们召集起来,把他们通通宰了。”长毛迈克尔说道。
“不,”阿布纳·马什说,“我想乔希可以控制其余的人,他以前就是这么做的。他想做正确的事,尝试阻止昨晚发生的一切,但朱利安对他来说太强大了。我们只要在天黑前干掉朱利安就行。”
“这不难。”长毛迈克尔指出。
阿布纳·马什皱起了眉头。“我没那么肯定。”他说,“他们和传说中的不一样,白天并非毫无力量。他们只是在睡觉。如果你惊醒他们,他们的力气会大得吓人,速度快得可怕,而且不容易受伤。这事不能出差错。我想,这件事由我们三人处理,把别人牵扯进来没意义。要是事情闹大了,光杀掉朱利安还不行的话,我们就在天黑之前把每个人赶下船,再把船开到上游某个没人会碍事的地方停下,一个那些夜晚子民逃不了的地方。当然,我认为事情还不至于弄到那个地步。”马什看希杰弗斯,“你有没有朱利安那间舱房的备份钥匙?”
“在保险箱里。”事务员说,用藏剑手杖指着坚固的黑铁箱。
“很好。”马什说,“迈克尔,你抡那根棍子的力气能有多大?”
长毛边克尔微笑着,铁棍向掌心重重一敲,发出一声脆响。“你想要我用多大力气,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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