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人们也不像你说的那样。”
“那我的书为什么还那么流行?”
“你的书流行,与我们的上一辈人有关。我们这辈人,拒绝痛苦,所以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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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有些发怒了,显然,他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胡说八道,抵毁他的理论,他大叫道:“荒唐,以为拒绝痛苦就能不痛苦,是最愚蠢的说法。”
“不,”肖珠也倔着说,“我们没心没肺,我们所学到的知识,也都是为了快乐,对于你说的欲望一类的,能满足,我们就疯狂享受,不能满足,我们就丢一边不想它。叔本华先生,你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吗?”
叔本华的怒气越来越大,他没想到会被一个女人如此羞辱,反问道:“我错在什么地方?”
“你错就错在,你的那些理论,什么烦恼呀,痛苦呀,都是建立在认真面对生活的基础上。但是,你记住,有一天世界上会只剩下两种人,一种人,是机器,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烦恼和痛苦,只懂得工作,创造,他们无休无止地工作着,像机器,什么也不想,他们非常麻木,根本体会不到什么烦恼和痛苦。另外一种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认真,只知道玩世不恭,一个不知道什么是认真的人,他还拿什么去烦恼和痛苦?”
听了这番话,叔本华气得胡须都在发抖。他不知道,肖珠也是因为心情不好,才故意起哄。肖珠看到叔华生气的样子,突然记起,在叔本华身上曾有这样一件事,因为嫌女邻居吵闹,叔本华把她推到楼梯下,摔坏了胳膊,结果被法院判为失去劳动能力,叔本华要终生供养。
想到这,肖珠有些担心叔本华会打自己,她转身就跑,四肢舒展,如风中摆柳,长发在校园里飘起来,成为柏林大学里仅有的风景,引来越来越多的人驻足观望。
叔本华不明白肖珠惊跑的原因,但在这个时候,也终于发现女性之美。这种美丽,对于他以后的文章,是否有影响,不得而知。
在一霎那间,在叔本华的眼中,在柏林大学师生们的眼中,肖珠很快成为一团雾气,进而消失在湛蓝的天空中。
后来,在关于柏林大学的传闻中,这一诡异的情景,总为师生们所津津乐道。
肖珠感觉自己越跑越快,越跑越疯,柏林大学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办公楼成了一堆白雾,尖顶慢慢融化,惟有耳边风声呼呼。她有一种融化在空气中的感觉,灵魂如浮尘,如散沙,等她人思维再度慢慢聚拢到一起时,肖珠睁开眼睛,看到了正在打开的贝壳门,外面,是何维企盼的眼神。
肖珠跳出智慧机器,何维合上贝壳门,迅速关掉所有的电源,拉着肖珠轻轻下楼。
校园里显很安静,没有白天的人声嘈杂,蛐蛐在进行着最后的鸣唱。直到接近宿舍大门,才隐隐听见京戏声。门房的灯亮着,史师傅还没睡。他俩进了院门,进楼道时,听见京戏嘎然而止,然后听见开门的声音,接着是给院门上锁的声音。
肖珠暗忖:这个史师傅,好像是专门等我们似的,怎么回事?
回到家里,何维才问:“这回有什么线索?”
肖珠想了想:“据卢梭说,你爸爸还是说在山上,但多了一句:最智慧的机器,就成了最智慧的杀人机器,非常完美、非常纯的杀人机器。”
“杀人机器?还非常完美,非常纯?太离奇了点。”
“在叔本华这里,叔本华让你爸爸学东方原始宗教,尤其是印度的,但你爸爸说,最肮脏的罪恶,就发生在庙里。”
“发生在庙里?原话是这样吗?”
“是的,没错,确实是在庙里。”
“没说什么庙吗?”
“没有,就只说了这一句。”
何维一时理不清,只好对肖珠说:“你累了,先睡觉吧。也许一觉醒来,就会有新的发现。”
肖珠听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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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珠讲到这里的时候,表情也很安静。可能是离答案越来越近,也可能是适应了奔波,或许,是由于讲了这么多,心情舒展了些,释放了一些恐惧。我看看表,刚过了十二点半。我很钦佩何维的悟性,他小小年纪,就可以像一个老练的钻探那样,步步为营,接近罪恶的真相。我也赞赏何自清的半根手指,一片苦心,在关键时候能够配合何维。
但我有一个问题还是想不明白,吴炳久被抓,所以没和肖珠在一起,这个我弄明白了。但何维一直和肖珠在一起,后来又去哪了?
我问起肖珠这个问题,肖珠一下子哭了起来。我有些担心,呜呜的哭声在晚上会传得很远,我赶忙制止了肖珠的哭声。肖珠也意识到了危险,马上止住了哭声。她抽泣着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我们被人追杀,走散了。我被人救了,跑到你这里,何维也不知道怎么了。”
“到底怎么回事?”
“那是第七天的事了,我先说第六天的事吧。”
我觉得肖珠说得有道理,如果我抢先知道答案,照样理不清头绪,还是没办法救肖珠。我点了点头,继续听肖珠讲第六天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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