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院长瞪着被按在地上的吴炳久:“怎么会是这种结果?停止这项研究,把这个鬼机器该放哪放哪,永远不要启用!”
肖珠慢慢苏醒了,抱着何维大哭起来。何维终于清醒了点,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阵不祥笼罩了心头,他轻轻扶起肖珠,说:“肖珠,我得去看一下那个血手指。”
何维走到如下,正要上台阶,被一个警察拦住。何维说:“也许,我认识那个血手指。”
警察奇怪地看了何维一眼:“对不起,你不能到发案现场。现场的任何证物,我们会进行鉴定,那不是看一眼能解决问题的。”
何维又坚持了几下,但最终拗不过警察,急得快哭了起来。台上已经清理现场,有几个穿白大褂的警察给肖琛套上黑塑料袋,抬走了他的尸体。何维回头看看肖珠,她正哭得动弹不得。他慌忙小跑回去,掏出纸巾为肖珠擦泪。
警察走后,林校长和许院长也跟了去,大概是去协助破案,来宾们各自离去,展示会不欢而散。记者们倒是有些兴奋,这种新闻也许千年一遇。
史师傅自言自语:“还记得人吃了智慧果之后的故事吧!”
人们陆续离场,何维扶着肖珠,打了车把她送回宿舍。宿舍里住着八个女生,有三个回了家,五个住下来暑期打工。大三的女孩,无论来自哪里,都已经融入了这个城市。清如水,有真清假清,妖如花,有真妖假妖,但至少,看上去每一个都挺美。在化妆与整形术下,似乎一切皆可改变。不可改变的,可能只剩下一个叫做“心情”的东西。
肖珠失魂落魄的样子,把四个女生吓了一跳。今天早上,肖珠沾了她哥哥的光,拿到了一张智慧机器展示会的票,得意扬扬地走了。看着女生们惊讶的目光,何维连连说:“肖珠突然身体不舒服。”
暑气逼人,两双冰凉的手握在一起,从冷意中吸取着温暖。宿舍里的女生抱怨着天气,其实每年夏天都是如此,她们也并非健忘,只是太多时候,人们无话可说,无笑可搞,除了天气哈哈哈,找不到更多搞笑的事。肖珠一言不发,不搭理任何人,只是默默流泪,时不时地浑身抖一下,宿舍里的气氛异常尴尬,女生们纷纷找借口外出乘凉。
两只手就这么握着,一直握到天擦黑。何维给肖珠买了点蛋糕和饮料,抚了抚肖珠的头发,出门而去。血手指老在他脑海里晃动,已经一天没有爸爸的消息,往常,自己若是一天在外,爸爸会给自己打电话,他妈妈离世早,他们可谓父子情深。凭直觉,何维意识到父亲出了意外,而且,一想起血手指,他就浑身难受,脑袋轰然作响。
肖珠的学校地处郊僻,十里长街,到此而止,凭栏而望,可见霓虹,顺风而听,隐约笙歌。坐视左右,却是一片黑乎乎静悄悄。几个女生吃过饭,都回到宿舍,看书的看书,看电视的看电视,正在兴头上,突然停电了,一团漆黑!暑期停电是常见的事,尤其是千家万户开空调的酷热季节。
有人一边咒骂着,一边摸索着点上蜡烛。烛影摇曳,百无聊赖,一个女生提议道:“咱们请笔仙吧!”这个建议马上得到了附和,因为这情景正适合玩笔仙,她们拉紧了窗帘,把桌子抬到正中间,清理干净,先铺上报纸,再铺上干净的白纸。
四个女生坐在桌子四周,一左一右摆了两支蜡烛。“我先来,我先来,”一个紫衣女生叫着,先抽出自己的钢笔,对面的黄衣女生伸出手来,俩人手背对着手背,十指夹着那支笔,心中默念:“笔仙笔仙快过来,笔仙笔仙快过来……”
烛火跳了几下,每个人身后的影子也跟着跳起来。突然,身后的床吱呀响了一下,她们吓得一回头,却见肖珠支撑着身体,懒懒地靠在床上,似乎对她们的游戏有了点兴趣。以前肖珠也请过笔仙,笔仙说得准不准,很难说,但的确很刺激。
“来了,来了!”几个女生轻轻叫着,两只握笔的手满是汗水,头上的汗也直流,但谁也没心思抹一下,五双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钢笔。两只手在微微地颤动,紫衣女生轻轻问道:“你是笔仙吗?”
钢笔动得更厉害了,在纸上画出了一小小的圈,看来笔仙真的来了,肖珠屏住气息。“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众人又是一惊,原来是窗户没关,窗帘突然飘动了几下,把一个竹制笔筒扯到了地下。黄衣女生以手抚胸,长出了一口气。肖珠走下床去,轻轻拾起笔筒,放在窗帘波不到的地方。
紫衣女孩闭上双眼,非常虔诚的样子,开始向笔仙请教问题。肖珠走过来,站在她的身后。笔又开始颤动,有风吹进来,烛光摇摆得更厉害,室内一片昏暗。看着看着,肖珠突然“啊”地惊叫一声,躲得老远,四个女生看一眼肖珠,眼神里似有不满,嫌肖珠破坏她们的游戏。再低头看笔,“啊……”一阵更大声的尖叫。
两个女生手里握着的,不是钢笔,而是一截齐根断掉的、血肉模糊的手指!断指处,还凝着暗红的血块,明显可见筋骨。她俩吓提赶紧松开手,指关节拉得“啪啪”响。血手指掉在纸上,并未倒下,而是直立在那里,在纸上轻轻走了起来。给人的感觉,仿佛有一只隐形胳膊在指挥着它。血手指动了几下,好像在白纸上写出几行字来。五个女生缩在床角,睁开眼是别人的恐惧,闭上眼是自己的恐惧,谁也不敢向前靠近,看不清血手指写下的字。黄衣女生最胆小,吓得一边发抖一边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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