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往你身上扣谋杀罪名时,情况就不一样了。”
梅森以凝重的眼光打量着这个侦探。
“这不是一回事,我要救她。”
“你怎么救她?”
“要明白一点,”佩里·梅森说,“她在被判有罪之前没有任何罪过。”
“她承认了。”德雷克说。
“那也没什么。供词在案件中只是被用作针对她的证据,仅此而已。”
“那么,”德雷克说,“陪审团是干什么的?你得以精神失常或自卫这
些前提条件救她。再说她现在恨死你了。她会另聘律师的。”
“问题就在这儿,”梅森说,“可能有几种不同的方法。我现在说的是
结果。我要你尽你所能去把维奇那家人前前后后的所有资料搞到,越多越
好。”
“你是说那个女管家?”德雷克问。
“我是说那个女管家和她那个女儿,全家人。”
“你仍然认定女管家还有隐瞒吗?”
“我对此很肯定。”
“好吧,我派人去盯那个女管家。佐治亚的那些东西对你怎么样?”
“极好。”
“你要我去搞那个女管家的什么东西?”
“所有你可以搞到的东西。还有那个女儿也一样。不要忽略任何一个细
节。”
“哎,我说,”德雷克说,“你是不是已经胸有成竹,佩里?”
“我要把她救出来。”
“你知道你如何去做吗?”
“我已经有了主意。其实我要是没有主意如何把她救出来,就压根儿不
会把她送进去。”
“甚至当她要往你身上扣谋杀罪名时也对她网开一面?”德雷克好奇地
问道。
“甚至当她往我头上扣谋杀罪名时也会对她网开一面。”梅森固执地说。
“你对你的委托人真是忠心耿耿啊。”德雷克说。
“但愿我能说服其他人相信这一点。”梅森有些厌烦地说。
德雷克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佩里·梅森继续说下去:“这是我的生活准
则,保罗。我是个律师。我接待身陷麻烦的人,我努力使他们摆脱麻烦。在
这个案子上,我不是要站在多数一方,只是要站在被告一方。地方检察官代
表多数,他极尽他所能做最大发挥。而我的职责是代表另一方尽我所能做最
大发挥,然后由陪审团来决定谁是谁非。我们就是这样得到公正的。如果地
方检察官愿意公正行事,那我有来有往也公正行事。但现在地方检察官千方
百计要做出有罪判决,我则千方百计要争取无罪宣判。这像两个足球队在进
行足球比赛。一边使出浑身解数往一个方向冲杀,而另一边同样使出浑身解
数向相反的方向进攻。
“这种挥之不去的念头萦绕我心,使我最大努力地为一个委托人工作。
我的委托人有权利得到我的最佳业绩。决定他们是否有罪不是我的职责。那
要由陪审团来决定。”
“你要试图证明那个女人精神失常吗?”侦探问道。
梅森耸耸肩膀。“我要阻止陪审团对她做有罪判决。”他说。
“可你终究避不开贝尔特夫人的供词啊。”德雷克说,“它已表明谋杀。”
“有没有那份自供并不重要,在陪审团说她有罪之前,谁也不能证明她
有什么罪。”
德雷克富有意味地耸耸肩膀,说:“那么,咱们现在争论这个就没有什
么用。我将让我的人马放开手脚为你弄来维奇一家的全部情况。”
“我认为不需要告诉,”梅森说,“那就是分秒必争。我迄今左奔右突
就是赢得足够时间去搞到我要的证据。你得动作快一点。现在就是个时间问
题,好啦,就这些。”
佩里·梅森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眼睛下面由于疲劳愈加显得肿胀,但是
一双眼睛仍旧沉稳、刚强。
他打开办公室的房门。德拉·斯特里特正坐在打字机前。她抬眼看他一
下,又低眉注视着她的工作。
梅森把门“砰”地从身后关上,走到她跟前。“看在上帝的份上,德拉,”
他恳求道,“你对我还有信心吗?”
她飞快地闪过一眼。
“我当然对你有信心。”
“不,你没有。”
“我只是感到惊讶,有点迷惑不解罢了。”她说。
他站在那里审视着她,目光里有一丝不快,一副不可救药的样子。
“好吧,”他最后说道,“你给州人口统计局打个电话,别放电话直到
弄清情况。最好找个那个部门的头头。别管电话费。我们需要这个情况,现
在就需要。我们想知道诺玛·维奇有没有结婚。我的猜测是她结了婚。我们
还要知道她是否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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