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门卫的女办事员告诉他:“是用救护车从门司站送来的。”
“是倒在门司站的站台上了吗?”
“据说是倒在站台的侯车室(注:日本车站的站台上设有候车室)里。因为身上有酒精味,一开始以为是醉倒了,可是……”
“那么是怎么回事呢?”
“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头部受伤。他住在二楼的六号房间,外科的铃木医生负责,详细情况请去问医生吧。”
十津川听她这么一说,就上二楼了。
六号房间是双人房间,一张病床空着,一位年轻的男人头上包着绷带躺在靠窗户的一张病床上。
在房间里,铃木医生歪着脑袋对十津川说:“是警察吗?刚才已有人打听过情况了。”
“我是从东京瞥视厅来的,叫十津川。现在能和本人讲话吗?”
“嗯,可以。头疼也轻多了。”
“伤势怎么样?”
“痊愈需要一个星期时间。”
“他身上有酒味儿?”
“好像有谁在他身上倒了酒,本人讲一点都不知道。”铃木医生说后,留下话让有事叫他,便走出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青木目不转睛地看着十津川:“东京的刑警先生有何公干啊?”
“有件事想请你协助,说话不要紧吧?”
“不要紧。可是我在夜行列车中受害与东京有什么关系?”
“抽烟吗?”
“想抽。”青木投以温柔的目光。
十津川取出七星牌香烟给青木叼在嘴上,然后点燃香烟:“您使用这种名片吧。”他把从东京带来的青木康二的名片放在青木眼前。
“嗯,不错,是我的名片,现在还在用它。”
“到现在为止用了多少张?”
“是去年十月印的,大约撒出去一百来张。”
“都记得给谁了吗?”
“这太强人所难了!”由于说话声音大,震动了脑后的伤,他皱皱眉头,“采访时我不断地给人名片,如果对方是著名人物那还记得。”
“记得一位穿浅茶色大衣的年青漂亮的女人吗?年纪二十二、三岁,身高大约一米六十。”
“那……是怎么回事?”
“今天上午十一点左右,在东京与川崎交界的多摩河大桥附近发现了一具淹死的女尸。就是刚才提到的,年龄二十二、三岁,长得相当漂亮,身穿粉红色连衣裙,外套一件浅茶色大衣。检查她的手提包时,发现里面有你的名片。”
“粉红色连衣裙?外套浅茶色大衣?!”
“有什么线索吗?”
“但是太奇怪了。”
“怪在哪里?”
“昨天傍晚我坐上了开往西鹿儿岛的蓝色列车“隼鸟”号。”
“这件事我已从你的上司那儿听说了。”
“我坐的是单间卧铺的一号车厢。在这节车厢里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穿着粉红色连衣裙,外套浅茶色大衣,自己说是去西鹿儿岛。”
“噢?!”十津川眼睛一亮,“你给她名片了吗?”
“给了,我想问她点事情。”
“那她的姓名和住址呢?”
“真是出乎意料之外,总的感觉她是个忧郁的女人,几次打招呼她都毫无反应。”青木笑了,十津川把桌上的烟缸移到他身边。
“那个女人途中没有突然下车吗?”
“就我所知是没有。不过列车过三宫站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你是说,你睡着了。”
“不。因为在我的身上发生了一件非常奇妙的事。”
“什么事?”
“我没有信心能让您相信,但我说的都是事实。”青木快速地讲起列车离开三宫站之后,自己突然发悃,而且发现乘客都变了,手腕子上被人注射了安眠药,好像是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移上了晚一小时十五分东京站始发的“富士”号列车上。而且,当自己想把这件事告诉列车员的时侯,又被人从背后击中了后脑勺,“苏醒后却躺在门司站台上的侯车室里”。
“真是怪事!”十津川从椅子上站起来,在病房中慢慢走起来。去采访“隼鸟”号的记者被人用安眠药催了眠,移入另一趟夜行列车里,这的确是件奇妙的事。他站住,紧紧盯住青木的脸,看不出对方是在说谎或开玩笑。
“你估计是谁?又为了什么这样干的?”
“不清楚。但是……”
“但是什么?”
“我反复考虑,从我的照相机里取走胶卷的就是高田。如果这件事和我被移入“富士”号列车有关的话,那么罪犯就是同一个人。”
“调查一下看吧。”
“调查什么?”
“调查有没有这个高田律师。”
“肯定是说谎,那是个形迹可疑的家伙。”
“胶卷上拍有八室那个女人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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