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在三月二十七日定下来的。”十津川断定。这样一来,这次杀人事件意味着什么便一目了然了,“如果罪犯也知道是这一天的话……”为了弄清这一点,他叫人拿来装订在一起的三月份报纸,一张一张地查阅起来。
这真是报上刊出过,那是三月二十日的晨报。在第二版“政界往来”栏里登载了一小段武田大臣衣锦还乡的消息:武田运输大臣计划在下月三日衣锦还乡,多半乘坐当今颇负声望的蓝色列车。
“高田还是知道这件事啊!”十津川对龟井说。
“不准备开专列吗?”龟井说。
龟井的话音末落,十津川便说:“不会的!龟井君。现在国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成为舆论的众矢之的,特别是在慢性赤字方面。在这个时侯运输大臣如果因私事开了专列,肯定要受到舆论界的谴责。况且,武田先生打出的是平民化的幌子,开专列这件事就不能提了。所以,他要乘坐普通的蓝色列车。”
“同一般旅客在一趄,警戒都成问题啊!”
“这件事你也问过神谷秘书长吧?”
“问过了。”
“那么,他的回答呢?”
“他说,勿需考虑大臣会被人狙击,因为他既无政敌,人缘又好。”
“是啊,这是作为秘书长理所当然的回答吧。大臣如果真要乘坐四月三日的蓝色列车,你给我详细查一下预定的是哪次车、哪个座席。”
“警部,您认为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还不清楚,所以才想调查一下。”
“您说的……”龟井刚要发问,吹田见习警部两眼闪闪发光跑进屋里:“警部!被害者的身份查清了!”
(三)
“拜托了。”十津川拍着龟井的肩膀把他送出门,然后转向吹田问,“是谁?”
吹田从口袋里取出两张照片并排放在十津川面前:“姓名田久保凉子,年龄二十三岁,身高一米六十,毕业于短期大学。出生于奄昊大岛,后在东京八王子经营宝石生意。虽然是个很小的店铺,但由于她长得漂亮,脑子灵,生意却很兴隆。”
“是田久保信一的亲属?”十津川把眼光技向黑板,田久保信一的名字排在第十二位上。黑板上写着:田久保信一,三十岁,犯有伤害罪,被判刑一年零两个月,已死亡。
“是他的妻子。田久保信一于三月十九日突然自殺身亡。凉子大概是厌恶在东京生活下去,打算回她的老家奄美大岛去,因此她把店铺清理了。”
“田久保信一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从M大学经济系毕业后就职于新宿的A百货公司。二十五岁时与当时十八岁的凉子结了婚。两年之后,因同公寓的一位美术印刷设计师向凉子求爱,气愤之极,他用刀把对方刺成重伤。”
“当时受理辩护的是高田律师啦!”
“是的。结果,田久保信一被判处一年零两个月的徙刑,关进了宫城监狱。田久保信一入狱后,凉子为了生计,一面在一家宝石店里干活,一面开始学习鉴定宝石的技术。在取得许可证后,便在八王子独自经营起一个小店铺。因为她父亲留有相当数量的遗产,就用它做了资本。”
“田久保信一是何时出狱的?”
“一年后出的狱。出狱后夫妻二人一起经营宝石店。”
“自殺的原因是什么?”
“这一点还不清楚,也没有留下遗书。八王子的警察认为,也许是靠老婆来维持生活的缘故,作为一个男子汉觉得不是滋味。”
“是田久保凉子吗?”十津川再次看着照片,两张都是彩色的,一张是与一位男人的合影,那张笑脸肯定无疑就是被害者,“一起合影的这个男的是田久保信一吗?”
“是的。”
“照片是从哪里搞到的?”
“是从附近的一家商店里借来的。据说是他们去水上温泉时在商店街拍的。”
“我们拿着这些照片去见高田怎么样?”
“要逮捕他吗?”
“别慌啊!”十津川笑了,“只凭查清了被害者身份还不能拿到逮捕证。”
“但是可以肯定这个女人与高田有关系。”
“可没有直接关系。如果高田是凶手,其动机何在呢?”
“是爱情纠葛。在丈夫信一入狱后,凉子便同高田搞上了。她这么年轻漂亮,高田插手也并不奇怪。”
“田久保信一出狱后知道了这件事,思想上受到很大打击便自殺了?”
“对的。”
“那么,高田为什么要杀害凉子呢?”
“高田在休假期间乘坐蓝色列车,出于偶然凉子也在同一节单间卧铺车厢里。我认为,对凉子恋恋不舍的高田强行追求她,但遭到凉子的断然拒绝……”
“为此,高田勃然大怒把她杀了?”
“对。正如您以前讲的,是把她的脸按在单间卧铺的洗脸盆里呛死的。”
“不过,吹田君!为什么尸体漂在多摩河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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