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它马上去车站!现在去,赶下行‘隼鸟’号还来得及。”
“够了!”青木厌腻地摇摇手,“我已经坐了两次蓝色列车,足够写出稿子来了。比起它来,我倒很想写这次的杀人事件与蓝色列车的关系。”
“今天是运输大臣乘蓝色列车回老家,我是叫你去采访!”
“不过,我认为乘坐在蓝色列车上的女人死于多摩河这一杀人案,倒是一篇很有趣的报道。”
“连罪犯都不清楚的报道说得上是有趣吗?”宫下的语气近似斥责。
“罪犯大概是叫高田的律师。”
“写杀人案的报道能出现‘罪犯大概是谁’吗!况且对方是律师,没有证据而把他当成罪犯来写会引起麻烦的呀!你倒不如去写写运输大臣衣锦还乡的报道。”
“这张不是单间卧铺票。”
“这次没弄来,你就在二等卧铺里忍一下吧!”
宫下拍了拍青木的肩膀,青木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大臣衣锦还乡的报道肯定没意思,但做为工作又不能不去。独身的青木总是做好了随时出差的准备,把装着洗脸用具的手提包放在杂志社的橱柜里。他从会计那里领回来飞机票钱和住宿费后,拎着手提包走出了“时代周刊”杂志社。
他到达东京站后就上了十三股道的站台。今天这里手持照相机和8毫米摄影机的孩子们仍是浦满当当的。不过也能看出与前些日子稍有不同的情景。站台上到处是保安人员,而且一些一眼就能看出是新闻记者的男人们聚集在单间卧铺车厢附近,等待着运输大臣的到来。
四点三十分,从旁边十号股道开出了同样是蓝色列车的“樱花”号。随后,武田在站长的陪同下登上台阶,两个人的周围围了十五、六个人。等在站台上的记者和摄影师一齐把相机对准武田按下快门,在两、三分钟内,按快门的声音和镁光灯的光亮统治了站台。青木也拍了几张照片。来拍蓝色列车照片的孩子们不知此人是谁,呆呆地看着武田。
“果真是名不虚传,孩子们来的真够多啊!”武田笑咪咪地既非对站长又非对包围自己的新闻记者说道。他是位身材高大嗓音洪亮的人。
“托您的福,蓝色列车很受欢迎。”站长显得很得意。
“武田先生,我认为您是第一位乘坐夜行列车衣锦还乡的大臣。请问,您是那么喜欢夜行列车吗?”记者群中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
电视摄影机在转动,几支麦克风也仲到武田面前。仅此一举可表明,武田乘坐蓝色列车衣锦还乡的演出取得了宣传效果,武田非常高兴:“我曾多次乘坐飞机和新干线,总想坐一次蓝色列车试试,这次如愿以偿,真是高兴极了。”
“请允许我为您在单间卧铺车厢里拍一张照片,可以吗?”一位摄影师提出这样的请求,武田应允,轻松偷快地走进了单间卧铺车厢。
武田的包房是三室。他进屋后环视了一下房间:“屋子是窄了一点!”又把桌子盖打开关上,“倒是很紧凑啊!”
一位记者问:“是否有为新婚夫妇制造双人用包房的打算?”
“我将告知国铁总裁。如果制造出双人用包房,新婚的年青夫妇就会利用蓝色列车进行新婚旅行了吧?”
“是的,我认为会利用的。因为坐它也包括旅馆钱在内了。”
“当然。哈……”武田摇晃着高大的身躯笑了。这爽快的笑法表明他在外表上不象个度量小的人。
发车的铃声一响,大部分记者和摄影师走下车厢到站台上,车厢内只留下了不足十个人。武田站在车厢通道上,透过宽敞的窗户向送行的站长们招手致窟。“隼鸟”号列车在午后还很明亮的阳光沐浴下,缓缓地离开了站台。
武田约定晚七点去餐车,留在单间卧铺车厢的记者和摄影师们便回到自已座席。青木到了二等卧铺的七号车厢,在自己的铺位上坐了下来。按车票他的铺位是上铺,虽然向上爬费点劲儿,但比起下铺来,听不见通道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要清静些,还可以把琢磨下铺来的将是怎么样的一位乘客当着乐趣。
列车驶出东京站后五、六分钟,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人看着自已的车票走了过来,并在青木的旁边坐下,象是下铺的旅客。这个女人长得相当漂亮,青木一下子高兴起来。
“您到哪儿?”青木问。这使他又想起了三月二十七一日同那个女人搭话的情景,那个女人肯定是在多摩河发现的被淹死的田久保凉子。
“到西鹿儿岛。”女人微微一笑,“您呢?”
“我也是到终点站西鹿儿岛。”青木取出名片交给女方。尽管总编对他讲,不要轻易地把印有社名的名片送人,但一个人的性格很难改过来。
““时代周刊”的?!”女方看看青木,表情稍微有些吃惊。
“是的,如今这是个庸俗的工作。”青木有些得意洋洋的样子。
“说到工作,这次车上好象坐了位大人物,刚才站台上镁光灯闪个不停。”
“是运输大臣乘坐这次蓝色列车衣锦还乡,到鹿儿岛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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