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部,喝咖啡吧。”龟井把自己煮的咖啡端了上来。
“谢谢。”
“请您稍微休息一下吧。下行“隼鸟”号列车里的事,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况且还有樱井在车上呢。”
“这我知道。篮色列车上不能打电话,在这种时刻真不方便啊!”十津川喝了一口没有加牛奶的咖啡。
“您不是说在高田坐上下行“隼鸟”号以前可以放心吗?”
“确实如此,但……”
“据说东海地区的异常缺水状况仍然很厉害。”
“为什么谈起这个?”
“如果到零点不发生事,我想把思路从这个案子脱开一下怎么样?”
“从这个案子上脱开一下……”
“我想,既然解不开蓝色列车之谜还一味地去想它,就会使思路失去机动灵活性,不对吗?”
“你讲得好!好啦,从现在起把这个案子忘掉十分钟。”十津川微微一笑看着龟井,“那就听你讲一讲东海地区异常缺水的事吧。”
“自去年年底起东海地区几乎没有下过一场象样的雨,名古屋市从上月十五日起已实行每天六小时限量供水,其他城市也一样。”
“好厉害啊,如果这里是名古屋,也许这咖啡就喝不上了。”
“听说除了自卫队自己有供水汽车外,各县市都装备了供水车,拼命地拉水。听说连运石油的油罐车也用来装水了。东海地区经常遭台风袭击,今年人们却祈祷着台风早些到来。”
“……”
“您怎么啦?”
“我想再喝一杯咖啡。”十津川说。
当龟井从咖啡壶里倒咖啡的时间里,十津川凝思着,龟井倒完咖啡,他依然凝视着天棚。
“咖啡倒上了。您怎么啦?”龟井担心地问。
“是供水车啊?龟井君。”
“是的,在东海地区供水车十分活跃。”
“不,是关于我们这个案子的事。”
“已经过了十分钟了吗?”
“不是的。我是说,亏了你,本案的一个谜好像解开了。吹田君!”十津川招呼年青的见习警部,“你也一起来想一想。那个多摩河的溺尸在水中浸泡了五小时之谜,我想会不会是利用了供水车,怎么样?”
“您说是供水车?!”
“把油罐里的石油放掉,装进水代替石油,如果其中扔进田久保凉子的尸体,那么运输的时间不就是尸体浸泡在水里的时间吗?”
“对啊!”吹田的!匣隋闪闪发亮。
“况且,供水车如果是用油罐车改造的,挂着‘危险’的牌子,那它在公路上高速行驶也不会有人感到奇怪。”
“可罪犯是怎样把坐在下行“隼鸟”号上的田久保凉子弄下车的呢?”
“肯定是在冈山站。”
“在冈山站下车的不是高田和吃了安眠药的记者青木吗?”
“不,不是的。高田在冈山站上把在单间卧铺房间里呛死的田久保凉子弄下车,他把凉子装扮成让人看上去以为是身体不适的旅客,因为凉子在女人中算高个子,所以给她披上男式大衣戴上帽子可以装扮成个男人的样子。”
“可是,警部!青木说他是在冈山站被人弄下车,而且被移入晚一小时十五分的下行“富士”号列车上。我看他同罪犯不是一伙,也不象是在说谎。”
“当然他同罪犯不是一伙,但罪犯就是要使人认为他是在冈山站被弄下车,而又被移入另一趟蓝色列车——‘富士’ 号上的。”
“如何反驳青木的证词呢?他说自己发现乘坐的不是‘隼鸟’号而是‘富士号’,是因为列车通过车站的时间不对,同时单间卧铺的乘客也变了。”
“青木说过,他的手腕上被人注射了安眠药,所以在冈山站被人弄下车时毫无察觉。可我认为注射的不是安眠剂。”
“那么,您认为注射的是什么呢?”
“罪犯在青木的威士忌中放了安眠药,使青木服后入睡,随后把他的手表拨快了一小时十五分,即成了‘富士’号的行车时间。不过,青木一直在睡,毫无办法,于是就给他打了针。我认为注射的不是安眠剂而是清醒剂。结果,醒来后的青木看到窗外的站名和手表的表针,脑里感到纳闷。当他走到通道上,别的单间里乘坐的另外的乘客又告诉他这次车是‘富士’号。这样的话,不论是谁也会开始这样想。有人给他喝了安眠药还打了针,在其熟睡期间把他从隼‘鸟’号列车上弄下来移入了‘富士’号上。而且,青木去冈山站又听货运工作人员说,当天看见有两个人从下行‘隼鸟’号上下车,于是他就更加相信自己的想法正确了。”
“那么,装田久保凉子尸体的供水车是事先就准备好,等在冈山站上吗?”
“是的。或者是等在大阪或名古屋站,用别的车从冈山站运到那里。比如用中村朗的赛车。”
“从冈山站到东京多摩河遗弃尸体的现场约有七百公里。下行‘隼鸟’列车到达冈山站的时间是半夜两点二十五分,而那位老人在多摩河发现田久保凉子的尸体的时间是刚过上午十一点,这就是说,用八个小时跑七百公里来运送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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