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知道,因为房间里写着哪。”不知根本什么打算,他在列车员室旁边吸起烟来。
“您不回房间里去吗?”
根本微微一笑:“一回去躺在床上就想抽烟。可是失了火就难以分辩了,所以在这里抽够了再回屋。”
樱井心里不是滋味,根本的出现使他担心。可是,根本却一边吸着烟一边和樱井瞎聊起来,话题从警察的工作到撞了人后逃跑的罪犯,直到职业棒球。他的呼吸里稍带酒味,说不定是在单间里喝了酒。
樱井逐渐感到焦燥不安,在不知何时会发坐什么情况的时侯,哪能陪他瞎聊。假若这是对自己和列车员松下的牵制,那就更有必要及早结束这样的谈话。
在根本吸完第一支烟把烟头扔在地板上用脚睬灭的时候,樱井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请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根本还在嘟囔,但樱井不再搭腔,他无可奈何地回到通道上去了。
樱井有了轻松之感。可是这一回根本却把自己单间的门把手弄得咋吱咋吱直响,接着又开始用脚用力踢门。正在夜里,除了列车有规律的振动声外,其它声音都消失了,十分寂静。根本弄出来的声音宛如闹钟一样,从别的房间里有四个男女起床走到通道上来了。四个人都穿着睡衣,出来后马上和根本吵了起来。
“大家都睡得正香,不要弄得咯吱咯吱的!”
“你踢什么门?究竟要干什么?”
“我有事才这么干的。”根本回答,很有可能相互要殴打起来。
“他们是在演戏吧?”樱井内心抱着这样的疑问,和松下一起走进通道。
松下说:“现在是在深夜啊!”
“请您来阻止这打搅别人的行为!”
“这人又敲门又踢门,太不道德了!我被搅得也睡不着了。列车员!对他得想个办法。”一位看来有五十岁左右的戴眼镜的男入对松下说。
这回是松下问根本:“你为什么踢门?”
“门打不开了,不得已啊!”根本再次踢门。
樱井推开根本,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尽管他用力往旁边拉,六室的门还是打不开,好象由里面锁上了。
“开不开啊!”樱井看看松下。
松下突然独自笑了,说:“又是……”
“你说的又是,是指什么?”
“单间的锁是从里边上锁的,锁钩该是转上半圈之后再落下来。有时锁钩恰好在正上面,人走出来后使劲一关门,门也借着这股劲就锁上了。”松下说完,从列车员室取来了万能钥匙很容易地把门打开了。
“实在对不起。”根本连忙点头向松下行了个礼。
现场的四名乘客在门被打开时,啪啪地鼓起掌来。乍一看象感情自然流露的这一动作使樱井精神一阵紧张。如果这些乘客是高田一伙而且要袭击三室里的大臣的话,根本特意粗暴地把门关上,把自己的房间当做密室,其他四名乘客的拍手会不会是什么暗示?樱井不由得警惕起来。
“请大家也休息吧。”松下对站在通道上的乘客说道。
“突然被吵醒哪还睡得着啊!”五人当中的一个人说——他是十室的乘客。
怪了!樱井此时皱起眉头。十室与六室隔了四个房间,根本把门弄出咔吱咔吱的响声和踢门声他都能听见,为什么坐在隔壁五室里的保安人员却没有起床走出来呢?两名保安人员分别乘坐在四室和五室,他们是为了保卫大臣才配备的,精神应处在高度的紧张之中,或许两人定时轮流睡觉?即或如此,在这般吵闹的时侯为什么不起床出来看看呢?房间里备有乘客一旦发生什么情况时按的红色报警电钮,他们放心地呆在房间里是因为报警电铃没响的缘故吗?即使这样也应当出来一个人看看通道的情况嘛。
五位乘客凑到一起聊上了,有人还拉开通道一侧窗户的窗帘,眺望起窗外深夜的景色。
樱井注视着鸦雀无声的一至五室的单间,为什么连一个人也没有出来妮?当然,还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预想中要袭击大臣的情况也没有出现,所以大臣一行安然入睡也并不奇怪。但是,他却感到不安,产生了一种妄想。大臣他们五个人真在单间里睡觉吗?会不会五个人都突然无影无踪,而五个单间里空无一人呢?然而,并没有发生任何情况,对于只不过是一名警视厅的刑警来说,决不可能依其自己的想法来敲门证实他们是否健在的。
樱井看了看手表,才一点三十九分。他盼望天早一点亮起来。太阳升起,大臣和保安人员们起床走到通道上来的话,就证实了他们是安全无恙。
(五)
青木一觉醒来,躺着随手打开位于头上的车内灯的开关,看了看手表,表针指着一点十四分。
昨天晚上七点钟,因武田大臣到餐车,记者和摄影师们都聚集在那里,不大的餐车十分热闹。以接近老百姓而自诩的武田大臣要了一份“关门”盒饭,显得非常高兴。青木记得其中有三四位乘客随便向两名大臣的保安人员进酒,两名保安人员当然谢绝了他们送的威士忌和啤酒,他们的工作是保卫大臣,在餐车里酒饭未动。青木想,他们为什么要向保安人员进酒呢?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保安人员?不会的,两人都系着鲜红的领带,在这种气氛下人人都会明白他们的身份。或者是知道他们是保安人员,为了对他们工作的辛苦表示慰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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