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行‘隼鸟’号列车的运行怎么办?”
“国铁方面说,只要把发生事故的一号车厢摘掉就开车,预计二十分钟后开车。”
“一号车厢的乘客怎么办了?”
”你说的那九名乘客,让他们都集中在站长室里了。”
“他们完全同意了?”樱井的表情很吃惊,这几个人居然没有逃跑。
佐野有几分得意地说:“因为这是一起谋杀案嘛。”
“尽管如此,在忙乱期间居然没有一人逃跑,真出乎意料啊!”
“因为一跑反倒要受到怀疑,而且他们全都穿着睡衣,衣服和随身行李也都放在一号车厢里。”
“还有一个人请你们也要盯住,就是在三石综合医院的那位八木美也子,她本是二等卧铺的乘客,可是案件发生时她来到一号车厢,自称是大臣秘书的朋友。”
“好的。”
“我去查查二号车厢以后的各个车厢。”
“你认为二等卧铺的乘客也与本案有关?”
“不是,我只是查查刚才提到的高田律师是否坐在这次列车上。”
樱井上了站台,站台上由于下车的乘客而显得非常混乱。有的乘客干脆就穿着睡衣,也有的乘客整整齐齐地穿着西服。站上的广播播出消息,预定列车二十分钟后开车。坐在站台上的乘客脸上流露出放心的表情,也有人在回列车。
樱井在站台上的乘客中未发现高田,便走进车厢。因为电源车被摘掉,车厢里的灯灭了,凭着站台上灯光的反射,只能看得模模糊糊。
“这连人的面孔也看不清楚啊!”樱井嘴里嘟嚷着,无可奈何地又下车到站台上。
这时,头顶上的喇叭里反复播放了两次,现在要挂机车,请站台上的乘客退到白线以外。可以看到甩掉了一号车厢的电力机车和电源车在慢慢地靠近,电源车上也沾着灭火剂,车体脏得变成了白色。
咣当一声,联挂完毕,电源车的内燃机发出嗡嗡的轰鸣,两三分钟后,车厢里的灯光一齐亮了。
广播里在播放,下行“隼鸟”号列车再过十五分钟开车。
站台上的乘客渐渐地开始走回列车,樱井再次走进车厢。他沿着狭窄的通道从这头走到那头,但仍没发现高田或中村朗。因为有的卧铺拉着帘子,而且也不可能连厕所里都进去看看,所以不能断定两个人就没在车上。
开车的铃声响了,樱井回到站台上。还剩下十二节客车车厢的“隼鸟”号列车留下尖锐的汽笛声,缓缓驶出了三石站。
樱井目送列车红色尾灯在夜幕中消失后,向孤零零被留在待避线上的一号车厢走去。临近车厢,一股炸药和灭火剂混合的臭味直刺鼻孔。车厢己无灯光,手拿电筒的冈山县警们在漆黑的车厢里来回走动,寻找着罪犯使用过的注射器。樱井也借了个手电走进车厢。安装炸彈的厕所和小仓库的门都被炸垮,周围被熏得漆黑。第三次爆炸正好在一室的下面,单间的地板鼓起一大块。
难道是罪犯认为大臣在一室,打算给他最后一击而装了第三枚炸彈?
各个单间、通道以及线路上都仔细地查找过,就是没找到注射器及其碎片,县警们好象要在天亮后再进行一次细致的检查。
樱井走下列车进入站长室。九名眼熟的乘客正在喝着站上工作人员送来的粗茶。其中唯一的一位女乘客以为难的脸色问搜查一课课长佐野:“贵重的东西都放在车上,什么时侯能去取呢?”
“再稍过一会儿,车内的调查和检查就要结束了,结束后就可以自由进入那节车厢。”
“是把我们当成杀害运输大臣的嫌疑犯拘留在这儿的吧?”说话的这位高个子男人,用狡黠的眼神看着佐野。他就是自称山下一郎的家伙。
佐野的脸色沉了下来,因为武田死亡的消息还在保密。他用严厉的目光注视着对方:“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在这儿的人都知道运输大臣坐的是一号车厢,而且发生了爆炸。从仅把一号年厢的人带到这儿拘留的情况来看,难道不是可以推断大臣是死了吗?”山下满象那么回事似的洋洋得意地说。
佐野的险上浮现出为难的表信,对方的话不无道理,这倒使他感到很狼狈,他看了一眼樱井。而樱井却另有想法,如果在这儿的九个人都是高田的同伙而有计划地谋杀大臣,理所当然地会知道大臣的确死了。
山下向其他八个人说:“我们还是被当成杀人嫌疑犯了!”
“真的吗?”
“那太不象话了!”
“杀人嫌疑犯?!毫无道理。”
几个人大吵大闹起来。
佐野不得已把大臣死在医院一事告诉了大家,然后说:“不是认为你们中间必有罪犯,只是因为大臣被害于一号车厢,总得向乘坐同一车厢的诸位问间各种情况吧?”
“我只是因为发生爆炸,才把神志不清的大臣一行从睡梦中救出来的。我倒不是说要得到什么抢救人命的表彰,但总没有受审的道理吧?”山下不服气地说。
“不是审讯,而是想请诸位帮助解决这个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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