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波小姐摇摇头。
“我不认为这样,”她说。“伊斯崔在伦敦北部。”
“是个很新的摄影棚,叫希林佛的,听来很象芬兰语,大约在市场六哩处,她打算不久去奥地利的伊莉莎白拍片。”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玛波小姐说,“对电影明星的私生活如数家珍。你全是在加州时听来的吗?”
“不完全,”邦翠太太说,“不过她要来住这里倒是真的。”
“我知道她二十三号要把高士丁让出来办一个宴会,为约翰医院的野战卫生队募捐。我猜想他们已经把房子大肆修理了一番?”
“事实上每样东西都动过,”玛波小姐说。“听说新盖了六间,还有一个天井、一个游水池,还有他们所谓的眺望窗。他们还把你丈夫的书房和实验室变成一间音乐厅。”
“阿瑟会死不瞑目的,你知道他听到音乐就讨厌。”她停了下来,然后立刻又说,“有没有人说高土丁闹鬼?”
玛波小姐摇摇头。
邦翠太太笑了:“在玛丽·梅德村这地方什么秘密也保不住。你不是常常这样告诉我吗?是米维太太告诉我的。”
“米维太太?”玛波小姐感到困惑起来。
“她每天都来,住在住宅区。”
“喔,住宅区。我是去那儿。”
“你去那里做什么?”邦翠太太好奇地问。
“我只是想去那里看看而已,哦,它使你了解某些情况——当任何事发生——你就可以了解是什么原因。”
“你是指谋杀?”
玛波小姐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认为我老在想谋杀这回事。”
“为什么你不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并请来一位犯罪学家好好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我不是这种人,”玛波小姐精神抖擞地说。
“你可能有某些东西在那里,”邦翠太太若有所思地说。“你的外甥雷蒙老是说那是个落后地区。”
“可爱的雷蒙,”玛波小姐若无其事地说,“他心地那样好,你知道,是他帮我付钱给肯妮特小姐的。”
一提起肯妮特,她感到很不安,于是站起来说。“我想我最好走了。”
“你不可能是走路来的吧?”
“当然不是,我搭英奇车来的。”
这个奇怪的名字对方完全明白,好久以来英奇先生的两辆小包车总在当地的火车站接客,附近的妇女也雇它去参加茶会,英奇先生是个愉快、红光满面的七十余岁老人,他将车子交给他的儿子——大家叫他‘小英奇’。
玛波小姐说罢走了。
玛波小姐回去后,肯妮特告诉她:“赫达克医生打过电话来,我告诉他你和邦翠太太喝茶去了,他说他明天再打来。”
“我明天早上问问他。”玛波小姐说。
第二天早上肯妮特小姐在客厅里看到了赫达克医生,这位老医生进卧室后两手不断地搓着,这是个寒冷的早晨。
“来一杯雪利酒怎样?”玛波小姐提议道。
赫达克医生是个老朋友,他已半退休,不过还特别看几个老病人。
“听说你跌倒了,”喝完酒后他说。“不能这样,尤其象你这种年纪”。
“问题不在这里,在于要单独外出几分钟也有困难,象织毛线——以前这是件愉快的事情,可是现在老是掉针——掉了我还不知道。”
赫达克若有所思地瞧着她:“可是抽毛线你很行,不是吗?你总有办法抽丝剥茧,我实在想不透,简直象福尔摩斯。”
“可这里没有凶杀案。”肯妮特小姐插言道。
但她说错了,谋杀案真的发生了。
第2章 募捐会
邦翠太太倒退一两步,在镜中打量了一下自己。她有一种愉快的预感,和玛波小姐谈话后大约三星期,玛丽那·格雷和她的丈夫已经到了高士丁,或多或少已安置了下来。今天下午一些大人物要在那里会面,为约翰救护协会募捐而举行宴会。邦翠太太虽然不是其中的一员,但是她已接到玛丽娜·格雷的一封短信邀请她过去喝茶。
她走在人行道时,邦翠太太敏锐的双眼不断地瞟来膘去,这地方自从转手之后就整洁起来。办公人行道上看不到花园,对于这一点邦翠太太也感到高兴。以前住在高士丁时她对花园和其四周成片的绿荫特别感伤。
她站在一扇重新油漆过的门前按了电铃。门立刻打开了,开门的显然是一位意大利仆人。她被带到邦翠上校的图书室,这间房间和书房合成一间,墙壁镶板,地板是木条镶花。墙角有架大钢琴,墙边有台高级唱盘。玛丽那·格雷就坐在桌旁,壁炉架前靠着一个男人,邦翠太太认为那是她见过的最丑的男人。
就在邦翠太太按铃的前一刻钟,玛丽娜·格雷对她丈夫说:“这地方对我很适合,宁静,象英国乡村般的宁静,我们可以欣赏窗外的草皮和那英国式的花园,觉得自己可以安定下来”。
杰逊·路德(他太太称他为吉克)对她微笑着,那是一种顺从、纵容的微笑,他用低沉的声音说:“甜心,这太好了,太好了,我很高兴你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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