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能交货的事可以推说他无权做主,这要比较好解释,也不致冒犯。
“接下来又是个问题。会面时很可能必须用外国语言交谈。他们的大助手察尔斯·
尼德曼,在温瓦公司工作已经超过十二年了,却坚守真正的英国风格,除了英文外,对
其他语言一概听而不闻。因此,他们决定派史瓦兹先生出这趟棘手的差。史瓦兹先生是
个新近才来到英国的年轻职员,也是个德国人。”
“史瓦兹先生其实是温斯娄先生的侄儿和教子,因为温先生的一个姊姊嫁给了德国
大企业史氏公司的老板,那是家做银器的公司,在汉堡和柏林都有分店。”
“这位年轻人很快就深得他舅舅的喜爱,大家都认定他是温先生的继承人,因为温
先生没有孩子。”
“要让史先生独自带这么多贵重的珠宝在一个他还没时间去完全熟悉的城市里出差,
最初瓦萨尔先生有点犹豫,可是后来还是让他的合伙人温斯娄先生给说服了。他们挑好
了价值超过一万六千英镑的精品,包括项链、别针、手镯和戒指,然后决定要史瓦兹先
生第二天下午大约三点钟坐出租马车到西北大饭店去。史瓦兹先生照吩咐做了,第二天
是星期四。”
“珠宝店里有大助手指挥若定,生意照常进行。直到大概七点钟吧,温斯娄先生从
俱乐部回来——他每天下午都会在那儿花一个钟头看报纸——立刻问起他的侄子。让他
惊讶的是,尼德曼先生告诉他史瓦兹先生还没回来。这似乎有点奇怪,温斯娄先生脸上
稍稍流露出焦急的神情,走进里面的办公室去和他的合伙人商量。瓦萨尔先生提议去饭
店走一趟,问问裴特先生。”
“‘我自己也开始着急了,’瓦萨尔先生说,‘可是不太敢讲出来。我回店里已经
半个多钟头了,分分秒秒都希望你快点回来,希望你也许能告诉我一些让我放心的消息。
我想你可能碰到史瓦兹先生,会和他一块儿回来。’”
“无论如何,瓦萨尔先生去了大饭店,问了大厅里的守门人。那门房记得很清楚,
史瓦兹先生的确递进名片要见赛米欧尼兹亲王。”
“‘是什么时候的事?’瓦先生问他。”
“‘先生,他来的时候是三点十分,大概一个小时以后他就离开了。’”
“‘他离开了?’瓦萨尔先生这句话好像不是说出来的,是喘出来的。”
“‘是的,先生。史瓦兹先生大概在三点四十五分离开的,先生。’”
“‘你确定吗?’”
“‘很确定。他离开的时候裴特先生正好在大厅里,裴先生还问了他交易成绩如何。
史先生笑着说:“不坏。”希望没有发生什么事吧?先生。’”
“‘噢,呃,没事……谢谢你。我可以见裴先生吗?’”
“‘当然可以,先生。’”
“饭店经理裴先生听说那位年轻的德国人还没回家,马上也感染到瓦萨尔先生的焦
急。”
“‘我快四点的时候还跟他说过话呢。那时我们刚开灯,冬天我们都是在这个时候
开灯的。不过,瓦萨尔先生,要是我就不会担心,那个年轻人可能在回家路上顺便办事
去了。也许你回去时他已经回来了。’”
“瓦萨尔先生显然放心了些,谢过裴先生后就匆匆赶回店里。可是史先生还是没有
回来,而这时已经快八点了。”
“温斯娄先生看来又生气又憔悴,这时无论是责怪他,或是以稍稍怀疑的语气向他
说史先生有可能带着一万六千英镑的珠宝和钞票永远消失了,都是很残酷的事。”
“另外还有一线希望,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希望的确也不大。温先生的私人住
宅在城尾的博肯亥上,史先生自从到了利物浦后就住在他家,他也许身体不舒服或其他
原因,没有回店里而直接回家了也说不定。其实这又不太可能,因为他的私宅里从来不
放贵重珠宝,可是——总是可能吧……”
“要是我继续告诉你,”角落里的老人说,“后来温斯娄先生和瓦萨尔先生对那个
年轻人的失踪感到多焦急,实在没有什么用,而且一定很无趣。我只要说这些就够了:
温斯娄先生回到家之后,发现他的教子还是没回来,连封电报之类的也没有。”
“温先生不想让他的太太受到无谓的惊扰,于是努力把饭吃下去。不过一吃完,他
又急忙回到西北大饭店去,要求拜见赛米欧尼兹亲王。亲王和秘书到剧院看戏去了,可
能近午夜才会回来。”
“这时温斯娄先生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即使他想到把侄子失踪的事公开
就害怕,他还是觉得到警察局报案是他的责任。这类事情在像利物浦这样的大城市传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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